这是关于肉体侵凌乌托邦的类神话,我在北京燥热的夏季虚构,或者扫描了心灵的狂想曲。存在的隐蔽和虚伪的神话对话,形成静默和冥想,拉动意识在相似性中游荡,于是,精心装置了一幅无法进行拼凑的几何图形。爱情是唐突的虫子,钻出重峦叠嶂,私情正在被丈量:这是一个虚构的故事,这是一个释放疼痛的表达,这是一个赤裸裸的谎言,这是一个关于神话的神话,一个关于爱情的爱情,一个关于隐私的隐私。对,这是一个不应该是召唤的召唤。
虚构
冷静的炉膛蠢蠢欲动,燥热感袭击了孤独,淬火的青蓝之烟以曲线方式缠绕空间,聚合,分散,再聚合,再分散,这是一个肉体欺骗心灵的聚合体,主人公就在那里劳作,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本来,我认为,不应该出现故事,不应该出现一个具象的男人以及后来冒然闯入的女人,6月夏天不断勾引肉体流淌记忆,有男人和女人更合理一些,然后,我们在撕裂的情感线路图中看到巨大的凝视,所以,道德的表情演绎碎片飘扬,肉体的波动理所当然叛逆着规范,插入梦境中。
我是铁匠,一个长年累月孤独地在炉膛边工作的粗俗男人,我总是习惯性低头观察着炉膛和青蓝色轻烟曲线波动方式,我拒绝交往,拒绝交换,封闭了肉体的原始。我重复着炉膛之火的熄灭和点燃,过滤着渣滓和铁皮。所以,他不知道谵妄,不熟悉分裂,没有体验过撕碎。我的自我与外部世界无关,语言的地平线还没有修建到我赤裸的胸膛。
唯有炉火和轻烟。
女人呢?女人没有出现比出现更能冲击着道德底线,但女人出现了。对,她穿着在历史审美中失踪已久的绣花鞋。她模拟着穿越,跌落在一个光秃秃的山峰上,那是在春天或者暖冬莅临铁匠寂静的山村,在受伤之后的绝望中,看见青蓝色轻烟朦胧的曲线缠绕。她不是来出售纠结的,不是来消费肉体的,更不是来建构爱情的。她顺着轻烟的流浪方向,追踪到了轻烟的故乡,那个栗褐色的炉膛,炉火,一个面孔粗糙低头凝视的男人,乱蓬蓬的头发,如墨般汗水顺着裸露脊梁的流淌,勾勒了不具有性感特质的肉体。她观察的是轻烟,她不是来寻找爱情的。
前奏
炉膛,炉火,男人,轻烟,我始终没有抬头,我无法辨认风景和自己的关系,我的逻辑运算里,此刻不应该有女人出现。我的爱情早就埋葬在远山之中,我的生殖器被我遗忘了,我的目光和江湖,都是孤独铸造出来的,冷却之后,再也没有温度。
女人开始观察铁匠的肌肉,如同犁过的沟壑,错落有致,铁锤敲打铁片时候,肌肉的波动,隆起的线条,搅合汗水,一个伪劣的乌托邦从远处爬滚而来,粗俗的面孔正在散开不属于铁匠的故事。
这是一个没有表达的爱情,一个没有开始的开始爱情,没有终结的终结爱情,一切爱情的原始荒诞都可以在这里发酵。
理性在不适宜的时段出现,定义那些通过情感和肉体搅合的混沌之谜。邂逅或者艳遇?没有条件的邂逅或者艳遇,没有经过长时间意淫准备的邂逅或者艳遇,是人类撕裂的前奏曲。悲剧的发生,是装置的错位延伸出来的结果,条件和时间决定人类看不见情感内在撕裂的剧场演绎。
单方的观察是无声的勾引,隆起的肌肉被审美,乱发植入了经典的想象,虚假的幻想之后必然是空悲,这一瞬间如此动人心弦,因为不存在的爱恋装置了男女位置,注定会毁灭的,毁灭出现在记忆里,甚至用完美的艺术再现曾经不存在的骚动,是因为这种毁灭带有绝望的意义。
她为什么来?偶然的经过,由于轻烟的指引,我和她之间之前没有任何符号交流。她对于我是不存在的,我对于她是不存在的,我的炉火、炉膛、轻烟、铁锤与她无关,她匿名的世界更与我无关。我轮锤,火星,流汗,肌肉搏动,金属脆响顺着山谷回荡,她开始惊悸、狂喜、捂着耳朵,我再次被凝视,以至于巨大的凝视压抑得我开始激动,原始的肉体和骚动催生表演的本能,我继续着……
机器
我们认识了。
她走了,隔三差五回重回。重复着她一贯的观察姿势。
我观察她,女人
,漂亮的女人,干净的女人,眼睛里云雾缭绕,她的心灵是否被轮奸过?我不知道,这个故事不属于我。她的故事是不是应该属于我了?
观察是意淫的开始,一旦意淫,机器就自动生成了。模仿热恋的机器,一部热情的机器,不断制造无数个虚假的故事,在每一个不存在的故事里添加符号,然后提供给自己独家消费。朦胧的故事起初没有型感,当机器制造后,故事的角色开始出现了清晰的图像,表演有预期的技术和结果。
自动生成的机器从来不具备理性的特质,传统的印迹瞬间被机器抹消,机器覆盖着层层唯美的线条,不真实的眩晕在机器的制造中完美呈现,虚假和不存在的存在。
我的炉膛我的火,我的轻烟我的汗,成为我丑陋的证明,我被机器巨大的想象收拢。她来吗?她在半路上?她会在什么位置?她会继续观察吗?她会心动吗?她会透露柔美的光晕吗?机器的作用是在覆盖原始之门,掩体形成,我被另外一个我取消,她替代的不是事件,更不是未来,机器生产大量的絮语,我叨念着絮语,重复着幻象。她踏着轻烟,缠绕在机器的视线之内,高难度倾斜。她不是我未来的谁,她不是现在的谁,她更不是实体存在的谁,她是谁?
机器的沉默和歇斯底里式生产模式遗忘原始生态,幻象为撕裂准备着刻骨铭心的条件。我是铁匠,我的炉膛之火呈熄灭之势。青蓝色轻烟正在收缩,那些缠绕的烟忧伤地回旋着,舞蹈着怀疑的姿态,表演消失,没有沉痛。
机器不是我的,她的来临,偶然的,戏谑的,是机器自动生成所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