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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和《阳台上》:文学里超真实的问题

(2013-06-17 21:15:28)
分类: 无礼书评文化了

     连傻子对知道,现实是文学的酵母,但是,这个时代,现实主义总是无法接近现实,遑论批判了。当代文学和批判现实的涣散关系已经到了极限,接近崩溃 ,小说里批判现实的精神几乎消失贻尽,中国作家不是失去批判现实的叙事能力,而是环境不允许。甚至文学面对残酷现实的时候,打个哈欠放个屁,都有可能犯禁。作家畏首畏尾,文学的虚构和想象,甚至梦想,遭受1978年以来最严厉最违背文学精神的自我阉割。这个意义上,批判现实的小说弥足珍贵。在我这两年有限阅读当代小说作品中,有两篇小说不得不提,一篇是刚刚出版余华的长篇小说《第七天》,另外一篇是任晓雯的中篇小说《阳台上》。
    在文学被迫书写安眠曲,叙述调情小调,在日趋紧张的市场经济中安慰一下我们孤独的心灵。但我们总是有觉醒的时候,需要在文学中寻找疼痛和记忆,需要在后工业时代物质生产的产业链条中,回味一下我们曾经相依为命的时代。但是,文学在我们的凝视中缺席了,文学在时代的姿势中缺席了,文学在现实意义中缺席了。因为文学无法染指残酷的现实,无法批判我们想批评的世界。
   《第七天》和《阳台上》异曲同工,通过影像模拟,利用文学技术的碎片重组,还原原型图像,呈现的文本不是真实的世界,而是文学里超真实镜像。超真实是波德里亚核心思想里重要的一个概念,波德里亚解释超真实时说,用X光片合成的产品在没有空气的超空间中制作出来的。所有指涉物的消失开启模拟时代,这些指涉物在符号体系中被人为地复活了,它不再是造假问题,不再是复制问题,也不再是模仿问题,而是以真实的符号替代真实本身的问题。
   余华的《第七天》刚刚上市,就遭受网络大面积吐糟,为什么,因为余华七年没出小说了,很显然,这篇小说不是积聚七年之力写出的,应该在很短时间内写出的,人们无法接受余华七年之后会是这样。他们期待值太高了。应该怎样?如同夫妻分离了七年后重逢,你就是再硬,妻子也不会满足的,因为你缺失了七年的日常供给。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小说里批判现实的精神消失问题。
    幽灵杨飞在阴阳两界的经历,把一个个热点新闻串起来,告诉我们的是人间的不平等,人死后,失去了起码的尊严,死不起,权贵阶层不但在人间兴风作浪,还到阴曹地府摆威风。幽灵经历的强制拆迁和示威人群,对于官员的口径,“他们说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告诉我们,现实就是这样的。让故事里的人物和新闻事件发生关系,父亲之死带出了商场失火瞒报人数,乳母之死带出了医院27个死婴,在租住地带出了鼠族,在阴间遇到杀警察的人,两人成了知己,因为他们都是现实的受害者。在寻找父亲的乡村,公路只修道领导去的地方。余华其实用魔化色彩的文学外衣,玩的是批判现实的牌,现实碎片在文学中,以符号串的形式复活,符号代替了真实,完成了超真实的镜像,实施的功能,是对残酷现实的拒绝和批判,所以才会有阴间的乌托邦图景:阴间的食品是安全的,阴间开的饭店没有公安、消防、卫生、工商、税务压榨。
    任晓雯的中篇小说《阳台上》的背景,是上海胡同的拆迁。任晓雯的短句式和对底层现实的强烈关注和批判,是她两个很大特点。这是一篇由拆迁引发的间接死亡的小说,然后主人公踏上为父报仇的经历。木讷而懦弱的张英雄经常被酗酒的父亲张肃清打骂,在老宅子即将被拆之际,张英雄对拆迁后新居的理想就是“有抽水马桶就行”。这种朴实的理想对国家和政府几乎没有任何破坏性作用。而他脾气暴躁的父亲张肃清,也是平头百姓。拆迁款由刚开始只有35万,拆迁小组组长陆志强开恩,核算到42万,他给张肃清的底线是45万封顶。作为底层的张肃清这个时候对陆志强说,“再多给点,行吗?算我求你。这点钱没法活呀。” 张英雄和父亲张肃清都是拆迁进行时中的符号,没有对政策构成任何威胁,他们的诉求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蛮横和无理,面对强大的拆迁机器,他们是那么的无助。张肃清心肌梗塞去世后,张英雄通过寄人篱下、摸底、跟踪、偷窥、工作等一系列碎片,在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把一个底层卑微小人物的受伤害的心灵呈现出来。张英雄是任晓雯在超空间中制作出来的超真实,他是中国拆迁进行史的一个符号,通过模拟真实,在文学里复活了一个超真实的镜像。
   文学的超真实问题,并不是所谓作家缺乏文学想象,而相反,是一种高难度文学模拟,正因为文学的模拟和现实的影像再现,文学和现实的差异,反而产生了巨大空间,这个空间暴露了遮蔽的现实。文学的模拟难度很大,需要把现实的症候以语言和动作方式,在文学里再现,于是,文学的超真实不是现实,而是对现实模拟,通过这种模拟,完成小说的批判精神传达。所以,在文学的超真实里,我们能读到时代的忧伤,现实的忧伤,社会的忧伤,权力的忧伤,文学的忧伤,人的忧伤。
   如果文学模拟真实的冲动被组织性、象征性谋杀,文学将面临长时期的灾难。波德里亚的超真实概念,在所指和能指,并无涉及文学,在文学当前批判现实主义严重缺席的背景下,超真实像复活的幽灵,游荡在文学领域,如同《第七天》和《阳台上》,残酷的现实被文学生产出来,在虚构的海洋里,符号串的真实不是变得不真实或者荒诞,而是比真实更真实,比现实更现实,由于文学文本对现实进行苛刻的帅选,文学里超真实突破话语的局限,走向呐喊和抗争。因为,文学一直有一条隐蔽的功能:抵抗记忆的消失,在文学领域拉响防空警报。要记住,我们对宋代历史的记忆不是通过阅读《宋史》获得的,而是《水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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