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刘小枫之一
刘小枫文字的四种风格
   沉默是愤怒者经典的自白，寂静是反抗者血迹斑斑的序幕。思想者的内核总是充满了复杂的异象。到一个朋友家里，无意中发现刘小枫两本久闻的著作，这几天没琢磨过年，一直在读刘小枫的书。读着读着，就想到了这三句话。
   刘小枫对于我来说，既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90年代，我读克尔凯郭尔的时候，并不知道刘小枫，后来才知汉语世界里，刘小枫在西方哲学的地位。最早知道刘小枫的名字，是1998年，那年7月，我读完了马克斯.舍勒的《价值的颠覆》，此书是刘小枫编校的。那时，我还没有接触过互联网，当然不可能从更多渠道了解到刘小枫。2007年时候，我写一个东西，在图书馆草草读过刘小枫《这一代人的怕和爱》。年底的时候，在朋友家书柜里无意发现了一套刘小枫文集，就把其中《沉重的肉身》、《这一代人的怕和爱》两本拿回家读。算是正式开始阅读刘小枫了。
   实际上，接近刘小枫的文字并不容易，我对刘小枫的作品并不熟悉，不知道他早期作品特色。强烈的诗人气质；这是我阅读刘小枫留下的第一个印象，我不知道刘小枫早年是否写过诗歌，刘小枫的文章里有强烈的诗歌韵味。那一代人，基本上是听着口号长大的，用诗歌表达情绪，是那一代人共同特征。“20多年前的夏天，我恋上了冬妮娅”，《记恋冬妮娅》这篇文章几乎是用诗歌的语言来写作的。
   深厚西方哲学学术根底；说这两本文集是文学随笔也好，思想随笔也好，虽然不是学术论文，但很学究气，如果缺乏西方哲学的根底，阅读刘小枫是很困难的。所以，我阅读刘小枫，很谨慎，没有以消遣读书的态度阅读，阅读刘小枫求学经历，才能悟出来，他为什么对汉语世界的西方名著清单的怀疑，对巴尔扎克、罗德罗兰、费尔巴哈的不屑。在纪念罗念生的文章里说，巴尔扎克的小说，罗德罗兰的文字，算什么了不起的西方文化精神遗产？费尔巴哈算什么了不起的哲学大师？通过阅读刘小枫，大致感觉此人比较内敛，类似这样锋芒毕露的言说凤毛麟角。刘小枫的文字并非通俗易懂的，类似《透过她人的欲望看自己》中“喜欢文字的女人，迟早要被会玩文字的男人把身体拐走”这样大众流行文化话语很少。
   基督教情节；德国汉学家顾彬抛弃了基督教，他不理解刘小枫为什么会转向他抛弃的神学。当然，我对此更是难解了。对于宗教哲学，我只读过被刘小枫不屑过的费尔巴哈的《基督教的本质》和《宗教的本质》，还有一本恶搞神学的《袖珍神学》。除此之外，我接触宗教哲学很少，尽管很多西方哲学家有神学背景，但不是以宗教哲学流传于世的。刘小枫的文字里流淌着基督教的血液。基督教也许是通向刘小枫的幽暗的捷径，但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沟壑。
    绝望的神秘主义；当我阅读刘小枫的时候，觉得我对他的气质有一种熟悉感，我不知道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顺着刘小枫在书中并不连贯的西方哲学脉络，一直追寻下去。基督教的神秘主义，西方哲学的艰深，还有就是埋藏在骨子里的绝望和忧郁，这种内倾性的反思，带有怪异风格的质询，我不陌生，来自于克尔凯郭尔神经质的哲学。刘小枫多少带有克尔凯郭尔绝望的神秘主义。读到《这一代人的怕和爱》149页的时候，我终于恍然大悟，在《施特劳斯和基尔克果》大致可以发现，刘小枫深受其影响。克尔凯郭尔和基尔克果是一个 人，由于翻译的原因，导致其译名不一致，基尔克果更符合丹麦本土的发音。刘小枫说，在基尔克果在当今连副教授都评不上的三股叉的写作方式居然是一种传统，刘小枫承认，理解基尔克果很困难，长期积疑未明。
    我想搞明白的是，刘小枫的绝望来自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