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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学众家,不如专精一艺
而且绝后。我想,这和博尔赫斯的职业有关系,因为他是图书馆的馆长,如果他很敬业,那么,他了解的图书目录估计有几万。我敢说,博尔赫斯是世界上知道作家名字最多的一位作家,不但空前,而且绝后。他是有资本进行炫耀的,但对于读者来说,这就是伟大的博尔赫斯人为设置的伟大的阅读障碍,而且博尔赫斯本人也主张书应该让人看懂,他评价说,福克纳的作品让人不容易懂,可惜博尔赫斯并没有做到这一点,主要原因就是,他摘引的作家太多了太多了!
人的一生是有限的,忙忙碌碌,阅读更是有限的,全世界的书太多太多了。读书人有这么几种情况,职业阅读者和业余阅读者,我属于后者,绝大多数人属于后者,象我这样的成年人,除了挣钱养家糊口外,有限的时间在阅读。职业的阅读者也是在用有限的时间有限的阅读,如果职业阅读者无兴趣无专业性的阅读,那么他就是在亵渎,事实是,绝大多数职业阅读者有兴趣,也是专业性阅读。所以,博学多才自古就是一个伟大的骗局。
既学众家,不如专精一艺,这是必然的一个选择。很多年后,我才知道这个简单的道理。
所以,我承认,我在阅读博尔赫斯时,感到很自卑,他太丰富了,太纯洁了,我在世俗里滚爬时间长了,很难找到对话的锲机。后来,我读到了博尔赫斯的一篇文章,解释了自己写的一首十四行诗:
不存在的事物只有一件。那就是遗忘
……
宇宙是记忆的一面镜子,
……
博尔赫斯解释时说,在这个世界上,一切事物都是镜花水月,描绘自己被记忆压跨,回忆抛弃自己的女人。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孤独的博尔赫斯,真实的博尔赫斯。他不虚伪了,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天才了,他让人看得通俗了。博尔赫斯和所有普通人一样,在有限的时间内有限的阅读,他是一个职业的专业的为作家写作的作家,这就是他的专业。博尔赫斯不是神,他也是专精一艺的。
博尔赫斯承认,对于德国人和奥地利人来说,《浮士德》是一部了不起的著作,对于其他别的民族来说,它是最著名的引起厌倦的方式之一。
英国有一位小说家,写了一部小说,写几个文人玩“羞耻”的游戏,讲述自己从未读过的名著,一教授宣布,他没有读过《哈姆雷特》,结果这个教授被解聘了。
这部小说给了美国网络杂志《石板》灵感,该杂志请来一些记者和作家,一起来玩这个叫“羞耻”的游戏,列自己最想读而没有读过的书,结果,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红与黑》、《唐吉诃德》等等众多文学名著名列前茅。
书店里那些一版再版不同版本的文学名著多如牛毛,我们是不是很想全部都读了?有必要吗,这也是不可能的。博尔赫斯作为一个绝版的职业专业阅读者也强调说,古典作品并不是一部必须具有某种优点的书籍,而是一部世世代代的人出于不同理由,以先期的热情和神秘的忠诚阅读的书。
每一个人一旦遇到自己没有到的书,不要感到羞愧。自己对什么方面感兴趣就读什么方面的书,没必要盲目阅读。还是那句话,既学众家,不如专精一艺。
不存在的事物只有一件。那就是遗忘
……
宇宙是记忆的一面镜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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