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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

(2007-09-25 20:42:55)
分类: 笑忘录

中秋

 

早上6:28突然惊醒,开机收到段发来的连续七条短信,看完无语良久,去体育场跑了五圈,回来宿舍里三人仍在熟睡。

 

前天夜里小磊过来,喝酒的时候给段打了三次电话,无人接听,昨天夜里又打了四次,仍是无人接听。我并没有生气,使我难过的是,他过得不好,却一直未言一字。从体育场回来的路上,走得很吃力,仿佛身体突然重了起来。回来发了一会呆,便去吃早餐,然后阅读,一切正常进行,去上课的路上才开始回短信。

 

他说起工作的压力,说起生活的辛苦,说起信心的低落,每一句都让我如此不安,来不及感动,也来不及祝福节日快乐。我清楚记得毕业前几天的最后一次散伙饭,几个人抱在一起,抑制不住一直往下流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不停说着一句话:“毕业后不要忘记,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相互告诉。”回首如在昨天。看他短信,知是酒后之言,能想象他打出每一个字时的心情,饱含着多少辛苦,然而简单一句“不敢接你电话”,我竟然无以为答。我知道,他不想让我知道他过得不开心,他想等将来回首的时候再说起,他想一个人杠着一切,我们有着惊人的相似。可我还是难以接受。

 

也许我还是太过乐观,或者仍旧只是因为年轻,“自信打不死的心态活到老”,“哪怕有一天会跌倒”,这些曾经铭记的歌词依然让我感到鼓舞。只是渐渐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在渐渐逼近,它们来自四面八方,说不清缘由,也说不清作用在哪里,只是一天天让人觉得自己做得不够。不管做什么,总是不够,这种担忧开始无法抗拒,有时甚至令人沮丧,试图去逃避。昨天晚上导师单独给实验室讲课,明显感觉到一种压力,我知道导师的意思,也知道他讲的是他的心血与核心研究内容,要做就应该做这个。可是心里却在退缩,两年时间能做出什么?换过来说,两年时间,自己又能学到多少?将来又能做什么?

 

和小孟同学吃饭,说起来很像回事,两年后我去深圳工作,他去香港读博,五年后会合,一起创业,前景诱人。有时,这真的令人振奋,可有时,不免又为这样的自信担忧。总是习惯将别人的压力承受过来,将“别担心”挂在嘴边,也是一种自我安慰吧。将自己逼到一个无法回头的境地,到底是危险的,独自一人的时候,难免后怕。

 

收到同学发来的文言文中秋短信,感触良深,将意思扩充,诌成如下:


韶华易逝,转眼中秋又至。临风览月,乍寒未及添衣,独自竟生凉。遥望他乡圆月,忽感世事苍茫。想人生幸事,莫过邀三五知己,月下凭轩小酌。然人生浮沉,尚然书剑飘零,三五之夜,月明星稀,形影相依。念及当年旧友,于今各散天涯,有心相聚,常无力相逢。始知天意难测,生各有命,未免唏嘘之意难遣。寥吟一绝,略表余怀,曰:“寂寂中秋湛蓝天,未卜重逢属何年。举杯欲饮西相望,千里婵娟四目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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