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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士四连败,太阳两连败,马刺两连败,小牛刚刚结束两连败——西部四强,集体撞墙。强队连败的这种现象,就是NBA特有的“季后赛焦虑综合症”。
患上这种“病”的球队,有几大共同特征:第一,超强传染性,集体“发病”,四大劲旅的连败都在同一周内;第二,连败之前,都有骄人战绩,甚至超长连胜,比如小牛创下队史纪录的17连胜,马刺13连胜,太阳6连胜(11胜1负),爵士6连胜(14胜2负);第三,打败他们的对手本年度都曾遭遇各种挫折和变故,并非超级劲旅,比如马刺输给雄鹿和凯尔特人,爵士输给魔术和76人,小牛输给勇士,太阳输给掘金。
不过以上只是“症状”,而非根本。“季后赛焦虑综合症”最耐人寻味之处,在于此“病”发作的时机。每个赛季到此阶段,比赛完成近80%,还剩下不到20场,是疫情爆发的最危险时刻。此时恰值阳春三月,惊蛰已过,春暖花开,各种奇怪的情绪蠢蠢欲动,包括强队渴望季后赛的焦虑:常规赛太长了,为什么季后赛不从明天就开始?
常规赛太长了,每队要打82场。小牛队虽然连败开局,但经过两段超长的连胜,便基本确立在西部的霸主地位,他们第三段长连胜开始没多久,太阳、马刺、爵士也开始不断连胜,休斯敦姚明归队,于是小牛、太阳、马刺、爵士和火箭早早就锁定了西部前五席。常规赛还剩下两成赛事,就已经失去悬念。没有更明确的目标,厌战便成为一种普遍的情绪。
小牛的厌战,从他们17连胜的后几场就略显端倪,对骑士、魔术两战分别以3分和5分优势小胜收场,而此前连续4场都大胜12分以上,平均胜20.3分。小牛一直在等待3月14日大战太阳,没想到迎头撞上已经军容整齐的勇士,惨败17分,这是他们惜败太阳的先兆。
太阳虽然险胜小牛,但他们和小牛一样,早在6连胜期间就普遍有厌战情绪。他们主场对湖人只胜5分,主场战山猫打了加时才胜,主场对黄蜂只胜了1分。对小牛一战是太阳真正实力的体现,然而大战58分钟,体力耗尽,士气一泄如注,终于在打活塞和掘金时输掉45分。
马刺的13连胜似乎水到渠成,可他们的厌战情绪也如期而至。4连胜以后,马刺连续5战大胜对手,平均胜出21.6分。9连胜到手,马刺后面的4连胜疲沓不堪,胜开拓者5分,胜国王7分,胜快艇9分。马刺全然没有防备雄鹿换帅后风格的变化,客场输了11分,回到主场输给凯尔特人,吉诺比利公开指责全队信心不足,太把13连胜当回事。
在春暖花开之际,强队遭遇“季后赛焦虑综合症”是普遍现象。上赛季此时,太阳队客场4连败,活塞队5战3败,小牛队5战4败,热火队在确保东南区第一以后,4月份战绩4胜7败。可是,为什么“季后赛焦虑综合症”今年只在西部流行,东部免疫呢?在西部四强集体“患病”时,东部的热火队9连胜,骑士8连胜,活塞在西部横扫5场,其中原因,是今年东部黯弱,或遭重大变故,或有球星受伤,成绩普遍不佳。春暖花开,歇了30多场的奥尼尔神清气爽,有了韦伯的活塞队得心应手,他们都是先卧薪尝胆,后奋起直追,才重现去年三强鼎立的局面。连败西部劲旅的凯尔特人、雄鹿、勇士、掘金,也都有过重大伤病或者变故,三月正是风光无限的时节。
太长的赛季让西部诸强厌倦,季后赛迟迟不来让他们焦虑。如果在2月底就开始季后赛,强队一定精神饱满,从第一轮开始便有精彩好戏。可是,常规赛82场的赛制实行已近40年,并非因为NBA球队太多需要打82场,而是商业的需要,1967-68赛季第一次实行82场赛制时,只有12支球队。足够数量的比赛,可以保证足够的上座票房,保证足够的电视转播,足够的广告赞助。
只要常规赛不缩短,“季后赛焦虑综合症”永远流行,年年爆发,三月因此格外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