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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是我的唯一
(2015-01-01 09:3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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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
分类： 职场扫描 |
艾燕生长于名门。她的娘，是小城坊间的名人。艾妈年少时，情人无数，其中不乏后来混出大出息的。二十年前的某个星期日，已是半老徐娘的艾妈把丈夫支使出去，电召已成为县里一号首长的老情人来宅相会。老情人早对她没了兴趣，但深知她的泼辣，故尽管公务繁忙，还是答应了她。等了两小时不见人来，艾妈很恼火，索性和上门凑班子的邻舍玩起了麻将。麻将走了一圈，人来了，麻友一见大领导驾到，识趣地起身让坐找借口开蹓，艾妈乘机摆了个场子，当众把那迟到的老情人一顿臭骂：“打枪毙，我还以为你死掉的呢！”此事传扬开去，艾妈牛得在小城里能橫着走。
艾燕不吃字，读完中学就上不去了，神通广大的妈疏通上层关系，把她安排在县农科站做小会计。小女子深得妈咪真传，三分长相七分做作，描眉涂唇，说话装嗲，挺易招蜂引蝶。那站长是个色鬼，打艾燕的主意，不如愿就给她小鞋穿。虽从小受妈咪熏陶把男欢女爱看得很随便，但一个名义上的黄花闺女，总不能刚参加工作就和一个糟老头扯在一起吧，艾燕不得不向妈咪请教。老专家教了女儿一招，办法是跟站长的儿子“谈恋爱”，三天两头往高杆庄稼地里钻，且深情地告诉他“你是我的唯一”。如此这般，老色鬼真的不找艾燕麻烦了，因为与儿子合用情人是有悖人伦的，他怕遭报应天打五雷轰。
农科站是农业局的下属事业单位，深知主管局权威的艾燕挺眼馋，可职工性质调不进。过了一年，好不容易瞄准局里空了个统计员岗位，艾妈活动了一下，女儿便去“借用”了。在局机关上班，必须有相应的行头武装，可那时工资不高，去掉饭菜钱所剩无几。艾燕动了下脑筋，很快勾搭上年轻的食堂司务长。小司务长虽在老家有妻室，但还是被艾燕迷住了。因为她说“你是我的唯一”，这话让对方觉得太荣幸了，且一夜间她会主动要求折腾三次以上，那股浪劲让司务长刻骨铭心，乃至多年后还在朋友面前津津乐道。从此，艾燕的饭菜票不需掏钱买了，工资全用来买时装和法国香水等化妆品。
艾妈的情人们毕竟都老了，女儿想正式调进局机关吃皇粮的事儿她迟迟攻克不下来。好在这时的艾燕尚未结婚，虽掺假使杂，但冒牌大姑娘的荣誉称号还是值钱的，她便开发自身资源，隔三岔五地去局里两个握有实权的老男人宿舍“汇报思想”。妈咪教她说的那句“你是我的唯一”挺管用，令年龄落差很大的大叔颇为激动。虽知这娘儿们不是什么好鸟，“唯一”多半是屁话，但在这个阶段“专一”也挺受用。因此，每人滾了三四次床单，艾燕便“以工代干”了，又滾了三四次，“伪军”终于转成了“皇军”。
那时机关里时兴在每个人办公桌上放块小铜牌，上书姓名和职务。虽入了“皇军”队伍，但名字后面标个办事员，艾燕感到很没面子。好歹也在机关里混了几年，她想加入“长字号”行列的愿望十分强烈。可这时的艾燕已结婚生子，机关里的花瓶子已数不上她鲜亮，领导就是不提拔她。无奈，她只好打群团干部的主意。工会主席权不大，但封个工会下面的工委主任之类的玩艺儿不费吹灰之力。几次亲密接触，艾燕顺利地换了个工委主任牌牌。艾燕自我感觉良好，但同亊们嗤之以鼻，都说这牌子有股臊味。
再后来，孩子上大学、买商品房需要许多钱，艾燕颇感经济压力。她变得不拣嘴不挑食了，机关下海当老板的男人都属她“通吃”的对象，即使门卫愿意掏钱也可以干上一票，早年那个司务长更不放过，逢年过节便去啃一口：“儿子上学缺钱呢，你这当爸爸的不能不管啊。”司务长后来成了一家公司的董事长，有的是钱，加之他们相好时艾燕尚未结婚，艾燕一直坚称那孩子就是他的种，因而每年都会甩绐她两三万。
艾燕运气不错，尽管偷鸡摸狗事常做，但失手不多。前不久一次兴风作浪日子没掐准，在与一个奔七老板厮混时被正房捉奸在床，挨骂得狗血喷头打得伤筋痛骨。不过，她临走时撂了句话，说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此事就此了结。但没凭没据，如果你敢在外面坏我名声，我会告你侮辱罪让你去坐牢的，我舅舅是法官。
这句封口警告语挺厉害。谁都知道这货色确实神通大着呢，没准真有本领送人去坐牢，再狠的母老虎也会被她的这杀手锏唬住，所以艾燕风流了大半世，还真的没人敢公然议论她，因而她在外界的名声尚不算太臭，无怪乎每次她说“你是我的唯一”时，一些不知底细的男人，居然都有几分相信，一个个乐得屁颠屁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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