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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  农  看  病

                                                                              晓舟/老陈酒

      啥病？腰疼。老汉交掉五分钱，得一小纸条。挂号的工作人员告诉他：“外科，1号，上二楼左拐第三个门。”老汉乐得咧嘴：来得早哇，1号，俺第一个看！

       寻到诊室门口，老汉径直往里面走，年轻女医生看这不懂规矩的老农很不爽：“出去，等叫号！”没法，老汉只好退回门口，和其他候诊者一样倚在门框旁边“候旨”。

       “腰号！”女医生终于开口了，却没人应声进去。望望门口几位患者都急乎乎的样子，女医生只好又喊：“2号！”老汉急了：“这不明白欺负乡下人么，俺1号还没看呢！”

       “废什么话，刚才叫号了，你不进来，怪谁？”

       “你喊的是腰号，俺是1号。”老汉争辩道。

      “土冒，腰就是1，1就是腰，听不懂吗？”女医生很生气，候诊的人群中有人趁机附和着女医生：“是的呀，打电报都这样讲的。1就念‘腰’字这个音嘛。”

       老汉不再争辩了，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怯生生地走到医生面前：“是俺平时缺少学习，跟不上大好形势，不晓得腰就是1，1就是腰的革命道理-----。”

       女医生不耐烦了：“甭说了，那里不舒服？”

       老汉说：“1疼。”女医生朝他翻白眼：“莫名其妙，不知所云！”老汉又重复了一遍，见女医生还是不解，只好指着自己的腰比划：“俺这块疼啊。”

      “你说腰疼不就得啦，什么稀奇古怪的1疼！”女医生感到头大。

     “刚才不是你说的---腰就是1，1就是腰嘛！”老汉挺不服气。

       女医生张大嘴巴哭笑不得：“得了，你把裤子解开让我检查。”

       望着年轻女医生，老汉磨蹭着不动手。医生急得直瞪眼，候诊患者一片埋怨声。见此情景老汉牙一咬眼一闭，使劲把扎腰的布条一拉，肥大的中式裤瞬即全落到地面，下体暴露无遗。

       女医生羞得满脸通红，用苏北方言骂道：“畜牲！脑子有问题啊？”老汉以为医生查问他是什么“出生”，立马昂起头来响亮地回答：“贫农！思想好！”

       见老汉还赤条条地站在面前，女医生认定他耍流氓，更生气了：“老畜牲！”老汉以为这是拷问他祖辈的阶级成分，自豪地回答：“三代贫农！”

“不可理喻！”女医生脸色难看，抬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老汉嚷道：“俺贫农还要遭打呀，那地主富农来看病，你还要杀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