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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回忆、2006

(2006-03-06 11:16:59)
分类: 心情感触

再过几个小时琳和子禄过来接我,然后我们一起开车去沈阳。晚上因为看本叫《商道》的书,凌晨两点了,还没有睡。倒不是紧张和兴奋,而是想起很多回忆。

今天晚上亲友来家里拜年。无奈新居没有通煤气和电视信号,所以选了个火锅店吃涮羊肉。很久没有吃地道的涮锅,这次倒是我享了口福。听说所选的馆子异常火爆,几位老人(有亲戚家的长辈)觉得要早早去占座位。于是一干人等(不知道是不是又写错字了)五点便溜达出去。

到了饭馆,我们顺理成章挑到了满意的位置。没有多久,便看到食客们陆陆续续推门而入,再过十几分钟就已经人满为患。晚到的人只能站在门口,拿了序列号等待。

父母异常开心,自己也稍许有些欣慰。因为不在父母身边,每每回家的时候,还能像个孩子——累了的时候,堆在一边的衣服,等到第二天醒来,母亲便已经洗涤一新,放在床头。傍晚,总是盼着听到父亲归来的脚步,缓缓,由远及近。

一种三口之家的亲情让我有所依靠。让我总以为自己还是上小学的年纪,父亲永远是家里的脊梁,母亲也永远那么漂亮。

记得上中学的时候,学校食堂伙食很差,经常在菜里夹带着虫子或者苍蝇,冷冷热热,伤了很多人的胃口。我从小身体极弱,尤其肠胃。父亲为了让我安心上学,便每天送午饭到学校。

很是记得这样的场景:寒冬,父亲骑自行车,用尽所有力气爬上一个陡的坡路。虽是柏油马路的路面,因为陡坡,一个平常人,也只能骑到半路,然后气喘吁吁地推车前行。原本十几分钟的行程,至少需要40多分钟。天很冷,还飘起雪花。父亲在校门口等我下课(因为学校是寄宿制,平时不允许家长进入)。下课了,我跑出教室寻找父亲的身影。回头,只见父亲对我笑,然后从包里取出用棉垫子裹了几层的饭盒,打开。大饭盒里装的是父亲刚刚蒸得的米饭,小饭盒里是已经热过的,早晨妈妈炒的菜。

“快吃吧,饭一蒸好,我就趁热给你送过来。”

“爸,你还没有吃吧?”

“嗯。你先吃。等你吃完了,我回单位吃。”

没等父亲反应过来,我便拉了父亲找了个避雪的屋檐,跟门卫师傅讨了双一次性筷子,和父亲一起吃了起来。

这饭,一送便是三年。

收回思绪,猛然看到坐在对面的父亲,已经遍布白发,嘴巴也因为皱纹而紧缩。五十几岁,不应有的苍老——是因为为我的操劳。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年龄一天天大了(用表弟的话说:“也已经是奔三十的人”),害怕失去很多东西——父母、生命、感情……

刚刚本打算睡下,又突然想起了死亡。中国人传统节日里似乎忌讳谈这些。但的确刚刚我浑身打了个寒战。坦然讲,自己很怕。万一父母死去,便是永远离开。万一自己死去,便化成土与灰,再也享受不到人家冷暖,然后被人们遗忘。这种恐惧时常会侵袭我。它是寒冷的。于是总有个男人,不是因为身体的欲望而与之做爱,而是希望他每天紧紧地抱着我睡去。对于父母,我希望回家多陪他们,但又因自己事业寡淡,经济更是没有积累,愧于面对他们。

总是让自己忙于工作或者应酬。因为一旦空闲,像今天这样,便因对于老人的愧疚,对于爱情的空白与惨淡而焦躁、矛盾。

2006年我会怎样?有些宿命论的我看了很多网站的占卜网页,不过结论大多不尽人意。

倒不希望能拥有多少财富,相信我也不是那种大富大贵的命运,只是祈求上苍能保佑我及我的家人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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