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发现，一对能长久的夫妻，都是一个爱说，一个爱听。

    老爸老妈之间，妈说，爸听。公公与婆婆之间，婆婆说，公公听。老姨和姨夫之间，姨说，姨夫听。我和老公呢，据女儿说，是我说，她爸听。只是我的话有点少。办公室里的80后美女，也是她说，老公听。一次留心掐着钟点，她一连讲了二十分钟，老公只是哼哈答应着，她竟觉得相谈甚欢！

    也不仅仅限于夫妻之间。我和女儿之间，女儿说，我听。我和老妈之间，老妈说，我听。

    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只要能长时间相处，也一样。

    一个周末晚上，吃比萨自助餐，临桌是一对疑似早恋的高中生。女孩壮实泼辣，男孩瘦弱文静。几乎整晚都只听女孩在不停地评论某个老师，某位同学，某次聚会。男孩像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很少插话，但他的表情一定流露出对女友谈话的兴趣，否则女孩不会说得那样起劲儿。

    一天下午，在咖啡馆喝咖啡，旁边是一对“闺蜜”，已经坐了很久的样子。一个有明显中性倾向，豪爽气十足，她一直慷慨激昂地说着，内容和海外留学经历有关，对面温柔的女友则一直兴味盎然地听，穿插着点头和感叹。

     我是一个人，喝一杯咖啡，读一本书，等女儿下课。书是董桥的《语文小品录》，他在书里说，我在书外听。

     书无声地说，我静静地听。很多时候，时间就这样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