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梧桐依旧……

甲辰龙年正月初六，根据儿子预先安排，有了一次举家出行的活动。尽管当日与前一天相比降温十余度，且时断时续下着小雨，体感较冷，但计划不变，目的地是位于徐汇区的衡山路。鉴于对那个方位十分熟悉，且离家不远，故本人仍采取骑自行车的方式前往，而妻、儿则选择了地铁换乘的方式出行。中午十一点三十分，我们几乎同时出门，但我负责关窗锁门，比他们稍晚一步离开。

中午十二时十分，我最先到达指定地点——位于乌鲁木齐路和永嘉路之间的衡山路191号，此处开着一家名为“SOLO”的意式餐厅，在门口等大约过了七、八分钟妻儿才赶到。随后我们到餐厅内的吧台处入坐，又等了约半个多钟头才得以坐上餐桌。到此处用午餐系儿子选定并于昨天就预定了座位。他先前已经有过在此处就餐经历，餐前作了一些介绍，称这也算是一家网红餐厅，意大利风味突出，菜品也十分可口。入座后看到餐厅面积确实不大，也就放了十多张餐桌，但虽已临近下午一点，仍然是每一张桌子都坐满了人，而且还有游客不断前来等座就餐。其实，这家餐厅在门外还有七、八张露天餐桌，但因为阴雨和天气寒冷的缘故，无人就座。想想若是阳光明媚、气候宜人的时节在外面就座品尝佳肴、观观街景，肯定是十分惬意的。

三人来到靠窗的一张餐桌边坐定后，年轻的男生服务员麻利地递上盛有柠檬水的杯子和首套餐具：一个碟子、一把叉子和一把餐刀。而一位身穿浅灰色西装，长着褐色头发，有着一双蓝眼睛的外国中年男子（估计是这家餐厅的店主）则笑容可掬地递上一份菜单，并道了一声“SHANK YOU”。儿子用英语回应了一下后，便开始点菜。当日享用的菜品依次分别是：海鲜色拉、牛肉塔塔配黑橄榄和牛油果、火腿鸡蛋酱意面、去骨和牛眼肉（牛排的一种，我们要了七分熟）、加了威士忌的果仁冰糕。这些菜品充分体现了意式风味，口感独特，能让食客有一种别样的摄入感受。其中牛排的鲜嫩、奶酪味浓郁的色拉和意面、以及酒香四溢的果仁冰糕，品尝后都挺令人萌生满足感。而用生嫩牛肉粒做成的牛肉塔塔配黑橄榄和牛油果，更是让自己有了第一次吃“生肉”的经历，觉得此次就餐确实有些不一般。此道菜品口感也很好，外表鲜红、入口即化的生嫩牛肉粒带来了特殊的口腔感受……在整个就餐过程中，服务员（和所有正式西餐厅一样，服务员均为男性）先后主动上来换了三套餐具，分别是在前菜用毕、主菜（牛排）用毕和开始品尝甜点时，可见这家餐厅服务规范性的讲究。

因为阴雨天的关系，用餐后我们只在衡山路上呆了一小会儿，并根据妻子的提议去到餐厅旁边的“永平里”浏览、拍照。经过改造后，有些纵深感的此处留有一些原先新式里弄的建筑，并成为了商务与休闲功能交融的一处观光地……这次来到现在衡山路，感到变化不小。记得小时候就在离这家餐厅不远的衡山路乌鲁木齐中路路口，原先有一处体育场，父亲曾带着我们兄弟几个在里面看过省市级别的足球比赛，而现在那个地方已经是高楼林立。从这家餐厅的位置沿着衡山路往徐家汇的方向行进，原先会出现一处带有拱形门和尖塔的小教堂，接着还有中国唱片厂、大中华橡胶厂，马路两边还有不少用细竹子密密编织成的，漆着黑油漆的围墙；在马路对面出现的则有衡山宾馆、国际妇幼保健院和衡山电影院……

现在，经过精心打造的衡山路多了一些“高冷”感，而原先充盈着市井气息的那种亲近感似乎少了许多。只有马路两旁日渐粗壮的梧桐树还能勾连着以往，可以将思绪带回那些已经流逝而无法再现的岁月。

——写于2024年2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