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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影多年，我的感触是，对电影来说，记忆可能是一种最真实的评价。

有的电影，当时未必能看懂，有的电影，可能和当时的心境不合，况且，人的内心，是那么一种摇摆不定的东西，会被周围的评价左右，会被潮流挟持，会让人做出自以为客观的评价和判断。

唯独记忆不会。

《大开眼戒》在当年所遭遇的恶评，简直是山呼海啸。我也决定了，它是一部坏片子。库布里克“已经不喜欢自己了”（陈丹青曾经这么谈论梵高去世前的心境），所以没多久他也死了。

但十年时间里，它始终让我念念不忘。

十年之后再定睛一看，看懂了。

它是一部杰作。

人的世界就像它所描绘的那样，壁垒森严，每个人身上都插着隐形草标，稍有僭越就尸骨无存。在自己领地上洋洋自得的人，在另一个地方，不过是待宰羔羊，非得受点教训不可。

而这整个过程，都伴随着来自别处的、不怀好意的钢琴。

阴阴地、像往心脏上弹橡皮筋那样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