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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摩司·奥兹杂谈 |
分类: 读书 |
『约珥在空荡荡、黑黢黢的房子里睡得又沉又长。只有一次,在午夜之后,他起身摸索着去厕所,连眼睛也没睁,灯也没开。在他的睡梦中,隔壁传来的电视或录相的声音与那有可能是他妻子的情人的货车司机的三角琴声混合在一起。他找到的不是厕所门,而是厨房门;他一路摸索着来到花园里,闭着眼睛撒了尿;又闭着眼回到起居室的沙发上,把自己裹在方格床罩里,重新沉入睡眠,犹如一块古老的石头落入尘埃,一直睡到次日上午九点。所以,那天夜里他错过了出现在头顶的神秘景观:大群的鹳,排成宽宽的一列,一只接一只连续不断,在春日的满月下向北方飞行着,数千,也许数万个轻盈的剪影无声的扇动着翅膀漂浮过大地的上空。那是一阵长长的、坚韧不拔的运动,无法挽回却柔美精巧,好像无数块小小的白丝帕漂流过一块巨大的黑丝绸屏幕,一切都沐浴在一片璀璨的星月的银灰之中。』
『他对这一切无动于衷,只有一种持续不断的模糊感觉,觉得他没有真正醒来:他到处走动,沉思默想,照料房子、花园、汽车,与安玛丽做爱,驾车在苗圃、家和购物中心之间穿梭来往,为过逾越节擦窗户,快要读完陆军总参谋长伊拉泽的传记了。这一切仿佛都在睡梦中。如果他仍抱有希望,想要破译什么,理解或至少清晰地提出问题,他就必须从这浓雾中走出来。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从这沉睡中醒过来。哪怕为此罹受一场灾难。真希望有什么东西能切开那像子宫似的从四面八方包裹着他、窒息着他的柔软肥腻的胶状物。』
『他对这一切无动于衷,只有一种持续不断的模糊感觉,觉得他没有真正醒来:他到处走动,沉思默想,照料房子、花园、汽车,与安玛丽做爱,驾车在苗圃、家和购物中心之间穿梭来往,为过逾越节擦窗户,快要读完陆军总参谋长伊拉泽的传记了。这一切仿佛都在睡梦中。如果他仍抱有希望,想要破译什么,理解或至少清晰地提出问题,他就必须从这浓雾中走出来。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从这沉睡中醒过来。哪怕为此罹受一场灾难。真希望有什么东西能切开那像子宫似的从四面八方包裹着他、窒息着他的柔软肥腻的胶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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