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国家女排主教练已经开始升帐,在集训中每天上午下午各4个小时魔鬼训练,不时拿球向人砸\说普通话的段子经常被贡献出来,我也拿出最新刊于财新网体育专栏的文章晒晒:

　　3月25日上午8：50，北京体育馆南大厅会场，聚齐了各路排球记者。他们被前同行、现排管中心官员杨玛利的电话所吵醒，他们的表情，大多被兴奋和猜测所充斥。

 

　　主席台前，排管中心主任徐利和副主任李全强的姓名牌被预先放好，其他位置空置，有点像某个不高明导演的悬疑剧：“这里，将有秘密宣布”。

　　当身着正装的王宝泉神态饱满地出现在现场，人们才明白有关方面故作神秘的原因。这位国字号的新主帅，除了联赛七冠王的封号，其影响力甚至远远比不上和他名字接近的王宝强。而他的即兴表演也透着几许憨态：略显紧张的表情，并不通畅的节奏、几次将中国女排指代为天津女排造成的冷场，让我的记忆飘到了一年前在天坛饭店的某个新闻发布会。

　　也是如此闹哄哄，天庭饱满的蔡斌也是笑眯眯地端坐主席台前，准备接受记者的垂询。但当几次听到“请问陈指导”（前主教练陈忠和）的提问时，他的脸逐渐由红变白变青。

　　真怪不了这么多年跑排球口的老记们。在他们的储备中，成绩差强的中国青年队主帅实在是盲点，即便是上海同行，记忆中也仅有“小诸葛”之类的虚称。等到蔡斌上任成绩欠佳，“小诸葛”自然被球迷们引述为“菜包”，他的形象也就定格在——铁青着脸在机场追问记者，“你是哪个单位的？”

　　眼下的王宝泉呢？除了他天津味的语录，有一个国家队员女儿，同样让人陌生得紧。

　　我承认自己容易跑题，比如当王宝泉在会上说出“誓死一搏”这个熟悉的词语时，我又想起了此前接触过的那几个女排主帅。

　　袁伟民不再扬起剑眉，狠抽万宝路了，他会和你聊高尔夫和网球，会在采访结束后用毛笔字在自传扉页写下“敬赠某某”并落款，还会在采访结束时“无意”谈及前同事何振梁，语气激动时剑眉再次扬起。

　　别指望从郎平嘴里套出什么猛料，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客气，优雅。她会谈起新染的头发、眼影、育女话题，她会强调排球运动员的美丽，又会夹杂着英文单词强调自己“糟老太太”。看她左右逢源地周转于恒大，你就会知道她的洒脱。

　　同样别做奢望的还有陈忠和。但某些场合，比如在赵蕊蕊的床榻，或老母的病榻，他会忍不住激动的泪水。而比赛或开会间隙，有经验的记者会尾随他来到休息处，烟一根接一根地抽，闽南话一个接一个地来。

　　与上世纪八十年代被命名一种精神的女排相比，现在的女排，无论从成绩、票房号召力以及唤起人们的激情方面，都一代不如一代。你甚至可以调侃说，就连主帅的魅力指数，也大不如以前。

　　要说明一下这次换帅的背景。作为三大球为了伦敦奥运会年轻化的产物（足球是高洪波、篮球是郭士强），蔡斌被轰轰烈烈地推上前台，但去年44场11负的战绩，让有关方面按捺不住了，蔡斌在压力下辞职。

　　为此，球迷曾总结出一条经验——凡属于非嫡系老女排的，都无法取得成功，无论当年八一队的栗晓峰，还是之前的蔡斌。不管排管中心是否如此觉得，但至少在新人选方面，郎平、陈忠和等老女排还是被排在前面。但郎平闲散惯了，陈忠和已经官任福建体育局副局长，唯一与老女排沾亲带故的，只有当年的陪打教练王宝泉。

　　对了，他在地方赖以成名的，还是老女排的“魔鬼训练”，“轻伤不下火线”那一套。

　　但我倒觉得，王宝泉的“誓死一搏”与其用于对成绩的悲壮，还不如说对中国女排未来的悲壮冲击。

　　长久以来，有关方面形成了一套围绕国家队战绩转的机制，无论是出国比赛还是国内集训，都有一套了豪华的体系。（就你所知，无论是郴州、漳州还是北仑，都有相当优良的地方集训基地。）这种机制引申出来的另一层意思，就是只追求国家队利益，杀鸡取卵，其他靠边站。蔡斌就任的中国青年队，只是为历任主帅挑选的后备基地。中国男排主教练，还兼任一个重要职能——找赞助商。而联赛呢？老实说，每年的联赛，赞助商没几个，球迷看过来看过去，大部分是赠票。

　　从长远来看，这很可能会被市场所抛弃。因为在赛场上，欢呼的基本上只是些中老年观众。

　　有人跟我说，千万别让女排只停留在上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