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刊于新世纪周刊专栏，有删减。

    2009年对王皓来说绝对算成功的一年。坐惯了千年老二的他收获了世乒赛男单桂冠，成为队伍的带头大哥，还顺便俘获了山东少女彭陆洋的芳心。诚如你所知，她是国家乒乓球队女线的队员。

    “搁以前，我们绝不敢这么做，”9月中在青岛，正在准备全运会比赛的王皓对我说。这些年来，他习惯了在严苛的条令下谨小慎微的生活，习惯了屏蔽掉一切与队友有关的恋爱细节。他小心呵护着来之不易的爱情，如果你一再追问，这张帅气精致的脸会突然变得青筋暴起，如随时引爆的地雷。

    按照我对他的了解，王皓如此敏感，恐怕与5年前的一次风花雪月的事故有关。

    2004年，中国乒乓球队在河北正定进入奥运会集训的冲刺期。在会议上，时任国家队总教练蔡振华慷慨陈词，随后一个残酷的决定从他的嘴中被宣布：因为和王皓谈恋爱影响训练，范瑛被国家队除名（王皓还挺喜欢队内恋的耶，）一同被处罚的，还有马琳的地下女友白杨、侯英超、李楠等。

    据说事件发生后，范瑛的父亲曾透露自己的孩子曾整日以泪洗面，痛不欲生。也难怪，感情和事业双重打击，加上恋爱的事以这种极端的方式被曝光，逮谁也受不说，“负心汉”在雅典奥运会上也状态全无，王皓男单决赛负于17岁就有女友的韩国人柳承敏，马琳更是早早被情场浪子的瓦尔德内尔淘汰。

媒体在引述此事时，总喜欢加上棒打鸳鸯的定语。但在队伍管理者看来，这不过是队伍铁腕治军的文化建设的延续。作为体育总局大院里最具有贵族气质的一支队伍，有人说他们是爱得最沉重的队伍。

    套用汪国真的诗句就是：为什么他们如此严肃，是因为他们爱得艰难。

   施之皓、曹燕华是最有体会的。当年，施之皓花前月下的行动甚至得到目前最高统治者蔡振华的帮忙，可惜，这对昔日金童玉女没有能逃脱：“处罚－早早退役－远走他乡（德国）”的悲情模式。

    同是这一模式，在美女球手焦志敏那里有时会产生某种换位。当年，她曾接到两个韩国乒乓球球手安宰亨、刘南奎的丘比特之箭，最终，她成了安的靶子。但这段轰动一时的跨国恋为中国球队所反感，1988年奥运会甚至暗示她让球给陈静。

    “我从不后悔当初的决定，”9月初，置身于北京朝阳区某高级写字楼，焦志敏笑意盈盈，“爱情和事业是可以兼得的。”作为中韩文化相融的产物，儿子安秉勋在今年首次成为第一个夺取美国高尔夫业余公开赛的冠军，那是老虎伍兹走过的道路。担当球童的，正是她当初义无反顾嫁给的安宰亨。

    在焦志敏看来，刘国梁王瑾或许是最值得祝福的样本。因为早恋，（资料显示，刘国梁在16岁就开始了恋爱行为），王曾被调整，并远赴日本学习；有趣的是，因为和邓亚萍早恋，林当年被调整回广东队，并发展了一段新感情。好在两人破镜重圆，喜得贵子。

    在那种背景下，刘国梁的爱情突围，有一种悲壮的味道。好在现在，地下情解冻，一切归零了。

     国乒的地下情也解冻了。据说在王皓的恋爱门发生后，曾得到了代表队伍领队黄飚的谨慎祝福。据说，王皓与彭陆洋两人之间的相处已是公开的秘密。两人相处则一直非常低调，特别是在公众场合或是队伍中，两人即便相处也是走在最后。今年直通横滨选拔赛期间，如果女队先结束比赛，那么彭陆洋会洗完澡换好衣服，再等王皓比完一起返回运动员公寓。彭陆洋等待的期间，其他女队员都已回房间休息，她也不会到五楼的男队训练馆观赛，而是等待王皓的短信，在一楼汇合。可以想象，在王皓经历低谷，特别是第二度奥运失冠，那一阶段正是他最低迷最无助的时候。彭陆洋的陪伴无疑给了他无穷的动力和最大的安慰。

    身为队员，王皓是幸运的。他赶上了一个大好的时机，中国队的独霸世界，几乎面临被剔除出奥运会的局面。这促使决策者开始实施一个吊诡的举动：养狼计划。作为计划的一部分，国内几大王牌基地，包括乒超联赛，都将对外国人开放。

    作为讨好市场，王皓的女朋友彭陆洋还成为了国乒改革的试水者：为了吸引更多的观众，决策者要求中国女队队员穿裙装，拥有第一身材的彭陆洋，成了第一个展示者。

    但决策者支持王皓是有条件的，就是恋情没有影响成绩。在横滨，王皓获得了第一个单项金牌，全运会也完美收官。可以想象，如果王皓成绩不好，那么大棒还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