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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十三年不遇的大暴雨,使武汉市城区积水成灾,交通基本瘫痪,有的地方积水到了成人腰部,很多地方淹水被搞笑称为“水上乐园”。
十三年不遇的说法,按媒体的报道,其实就是12小时的降雨多的地方约200毫米。这样的降雨是少有,但也并不是想象的那么恐怖,对于长江中下游地区来说,梅雨季节大暴雨是常有的事。只是雨水之下,一切都显得那么脆弱,人类的抗灾能力,在自然的宣泄中显得那么渺小!
记得曾经看过几部外国影片,善恶两派在追杀搏斗中,钻进下水道。看那下水道宽可行机帆船,高可行卡车。水道里面的水虽说不上清澈见底,但绝不是污秽肮脏,人在里面奔跑、畅游自如,如同科幻一般,觉得不可思议!现在想来,那种状况就是我们应该追求的现实,外国人科学的发展观、正确的政绩观,早就展现在了我们面前!再看看我们的城市,下水管网不谈下暴雨,就是平常也经常堵塞,疏通的工具竟然是竹条、钢丝!地上建筑华丽富贵,地下设施狭小破烂,有的地方是今天修明天挖,“开膛破肚”一刻不停。。。据外国建筑学家的观点,城市地上建筑与地下建筑的投资大致应该是等量的,我们的城市是怎样的呢?估计地下投资还不到地上的三分之一吧。如果我们设计成发达国家那样的下水道,估计城市是不可能积水的!
我们在安稳的时候,很难得花钱花精力去做看不见、摸不着的事,如埋在地下的、以及虽然在地上但却看不出效益的东西。因为这些事往往体现不出耀眼的政绩,产生不了眼前的效益。在现实的绩效考核指标体系中,是GDP、财政收入的增长,以及在兄弟单位和地区中的地位与排名;是漂亮的建筑、花园式工厂;是在现任领导手上的发展速度,而不是将来的增长潜力。因此我们不惜填湖盖楼,围滩建房;不愿在地下基础投入太多,而把地上搞的更漂亮;不愿意在农田水利建设上投入,而愿意多办起几个工厂甚至是有污染的工厂。每次洪涝灾害中,亲眼目睹那些经历几十年无法正常排涝的机站,目睹那些用沙袋保护起来毫无抗力的民垸,目睹那些已经岌岌可危的病险水库,的确是感慨万千!
有一件事让人记忆犹新。1998年特大洪水,千里堤防四处告急,干部职工全体出动,巡堤查险,昼夜不停。一个多月时间里,吃住在江堤,精神高度紧张,体力消耗巨大,防汛之外的各项工作,基本处于停滞状态。中央主要领导几乎全部到了武汉,检查防汛工作,气氛之紧张无与伦比。1998年洪水之后,国务院下令,拨付巨资修筑长江干堤。当时也确实有人不解,洪水已经过去了,为何那么多的资金不用来建工厂办企业发展经济,而用来精心修筑不产生GDP的长江堤防呢?看看98年之后的洪水之下巍然不动、平安无事的长江堤防,我们体会到了当时不惜代价修筑长江堤防是多么正确!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然而我们总是喜欢好了伤疤忘了痛。一当灾害就如临大敌,全民皆兵,总是号称多少年不遇,以多少年不遇为灾害借口,把灾害损失数字不断往上加码。而一当灾害完毕,一切教训被抛之脑后,经济发展速度照样超常规,最终实现“大灾之年大发展”。防汛抗旱作出突出贡献有功,经济发展超常规有功,而那些注意抗灾设施建设,把大灾变小灾甚至无灾的人有没有功呢?
被严重短视了的政绩观不改变,制造这种政绩观的制度和体制不改变,我们恐怕永远都会在并不可怕的暴雨面前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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