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与渴望（下）

——解读《纪伯伦经典散文诗》中的东方精神

2024年1月4日         星期四         晴

在《先知花园》这本散文诗集中，先知穆斯塔法回到了他的出生地，他梦寐以求想要回去的地方。这个“被主所选中、为主所爱的”人，经历几次复活之后，仍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和引导人类走向更巨大的自我。

“云雾，我的姐妹，我回来了！

我是一颗心，聆听自己搏动，

像你的心一样安逸。

我是一种思想，跳动而无目的；

和你的思念一样离奇。

我是一种思想，至今尚未成熟，

与你的思想全然无异。”

先知穆斯塔法一次次化身为普普通通的人，有着普通人的母亲和生辰，他的每一次离去都是有限“小我”的破碎，每一次重生则是将自我从狭隘的局限里解脱出来，将人带到一个更广阔的具有自觉意识的阶段。虽然每一次思想尚未成熟，但却是一个日臻完善、由有限走向无限、不断提升自我的过程。

“云雾，我的姐妹，我爱世界，世界也爱我，

因为我所有微笑都在她的唇边，我的所有泪水均噙在她的眼里。

然而我们之间有道沉默的峡，

峡上无桥，对面可望而不可即。”

这些诗句是《先知花园》中穆斯塔法走出母亲的花园，腾空、消失时所吟诵的，也是这个散文诗集的末章。每一句诗都体现出穆斯塔法对人类的爱和不舍。穆斯塔法每一次回归大地，都不是为招诱人性的弱点，恰恰相反，他是为展示人的力量。他深信：美是生命的目标，爱是达到生命目标的手段和路途。爱可以将人从自身狭隘的局限里解脱出来，可以让人感觉到自身与无穷性的关联。爱引领人们获得“大我”，它与痛苦不可分离。

痛苦与欢乐无法分开，生与死不可分离，疏离与渴望相伴而生。生命是有限的，但具有无穷性。穆斯塔法通过陶冶情操，把自己从人升格为神。纪伯伦经由《先知》《先知花园》走向了思想的巅峰。

《暴风集》出版于1920年，是纪伯伦的最后一部阿拉伯语散文集。正如专集的名字一样，这本散文诗集集中了作者对世俗生活的厌恶，他以疾风骤雨、雷霆万钧之势批判那些麻木的、未苏醒的灵魂，呼唤着反叛、革命和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这是一本言语最炽热、情感最激越的散文诗集。

《贪心的紫罗兰》是其中特别的一篇，因为它更像一则童话故事，它还有一个译名叫《雄心勃勃的紫罗兰》。一朵花瓣艳丽、芳香四溢、匍匐在地的紫罗兰突然看到一株枝插蓝天、如一柄火炬的玫瑰，心生羡慕。她不听玫瑰和大自然要她满足于天赐之福的劝告，一意要做一天的玫瑰。于是，自然让她如愿成了一株高出群芳之首、色彩斑斓夺目的玫瑰花，但与此同时亦天降骤雨，无情摧折园中花木。当低矮的紫罗兰姐妹们苏醒过来，她们看见昨天还是紫罗兰的那株玫瑰已被暴风连根拔起，仿佛身中万箭，被抛在湿漉漉的草丛间。她们嘲笑这株紫罗兰因贪欲而遭受报应。但这株玫瑰却说：

“知足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将我与生活的风暴隔开来，使我心地坦然，无忧无虑，无难无灾。我本来可以像你们一样，静静匍匐在地面，冬来以雪花裹身，没有弄明大自然的秘密，便与同伴一起步入死一般的沉寂。我本来可以避开那令人贪婪的事情，弃绝那些超越我自身天性的东西。可是，我在静夜里，听上天对人间说：‘存在的目的，在于追求存在以外的东西。’”

纪伯伦在这首散文诗中不是要讴歌知足、虚怀若谷、安于平静，恰恰相反，正如诗集名字所示，风暴、变革才是他要表现的主题。“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他是渴望风暴的，他希望用风暴、用愤怒来激起灵魂最深处的苏醒，以强大来征服软弱，希望人们不满于自身的现状，不要麻木沉醉，而是要超越有限天地，追求存在以外的无穷性，最终实现自我愿望、自身价值。

“我当了一个小时的皇后。我用玫瑰花的眼睛观看宇宙，用玫瑰花的耳朵听到太苍窃窃私语，用玫瑰花的叶子感触了光明。”

“我就要死去了。我终于了解到自己生活天地之外的一些事情。这就是生活的目的。这就是隐藏在昼夜间发生的偶然事件背后的真正实质。”

纪伯伦又一次展现了一个疏离的灵魂对形而上的真理世界的渴望。有限生命，需经历超限的自我粉碎过程，方能抵达无穷世界，在灵魂觉醒时刻意识到巨大的神性。所以，在玫瑰死去时，“她的脸上绽现出神圣的微笑——愿望实现后的微笑——胜利的微笑——上帝的微笑。”

她已实现了自我价值，达到了绝对自由的境界。这也是纪伯论的全部人生哲学。

散文诗集《沙与沫》集中了纪伯伦对生命、艺术、爱情、人性等多个方面的哲理智慧。它宛若用美和爱编织的锦缎，又像夜空中的璀璨星辰，引人的目光投向深邃而遥远的宇宙。

“秋天里，我收集起我的一切烦恼，将之埋在我的花园里。

四月到来，春天降临，与大地结亲，我的花园里繁花似锦，美丽绝伦。

邻居们走来赏花，异口同声对我说：‘秋天再来，该播种的时候，能否给我们些花种，让我们的花园里也开出这种花来呢？’”

纪伯伦用柏拉图式的真理世界为他的疏离、他的思乡病画上了句号。在他的四季循环的花园里，每一粒种子都渴望开花结果，每一个人在生命初始是纯粹和永恒的，人性中崇高的一面使我们相信：“没有实现不了的愿望”，“让爱，人类的和脆弱的，去支配即将到来的日子”。

【家乡文化生活系列】

我的家乡——新疆

高一（9）班 艾斯玛

新疆，这个神秘的地方，总给每位踏足的游客准备了意想不到的惊喜。从沙漠的绿洲到雪山之巅，脚下的每一步都可能揭开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秘密。

在吐鲁番，隐藏在沙漠深处的绿洲，葡萄园内的每一颗葡萄都在金色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同散落的宝石。当你轻轻品尝它们，不仅是感受到了果肉的甜蜜，更是与这片大地的灵魂建立了联系。

天山的巍峨峰巅被白雪所覆盖，犹如丝绸之路上的灯塔。脚下的古道，深深地刻有历史的印记。这里的风，还似乎飘荡着古代商队的歌声，那是被时间遗忘的旋律。

巴扎市场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五彩斑斓的丝绸、香气四溢的香料和各式精巧的手工品。这些一同呈现了新疆生活缤纷的画面，完美地展现了新疆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