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
“豆”,在古时候叫做“菽”,稍微有点儿古文知识都知道哈,先秦典籍都是这样的。
“豆”这个词在古时候是一种礼器或祭器的名字,盛肉羹、肉酱之类东西用的器皿。《说文解字》曰:“古食肉器也。从口,象形。”,许慎说豆乃“古食肉器”是对的,但说“豆”字“从口”就有点儿牵强了,其实豆是象形的独体字,谁也不从。
“豆”比较典型的实物器形是这样的:

青铜器铭文的“豆”字是这样写的
、
,与实物很像吧?象形文字么。
菽是粮食,豆是器皿,两码事儿。《詩經》中尚無假借現象發生。
在先秦典籍中,“豆”被假借为“菽”的,凡四例:
其一,《鶡冠子·天则》:“一葉蔽目,不見太山,兩豆塞耳,不聞雷霆”
其二,《晏子春秋·雜篇》:“景公病疽,在背,高子國子請。公曰:職當撫瘍。高子進而撫瘍,公曰:熱乎?曰:熱。熱何如?曰:如火。其色何如?曰:如未熱李。大小何如?曰:如豆。”
其三,《战国策·韩策·張儀為秦連橫說韓王》:“韓地險惡,山居,五穀所生,非麥而豆;民之所食,大抵豆飯藿羹”
其四,《禮記·雜記下·投壺》:“籌,室中五扶,堂上七扶,庭中九扶。算長尺二寸。壺:頸修七寸,腹修五寸,口徑二寸半;容斗五升。壺中實小豆焉,為其矢之躍而出也。”大戴禮記小戴禮記皆如此。
先秦典籍,大都為漢儒抄錄傳授,所以,“豆”被假借为“菽”,到底是典籍中固有的,還是漢儒們抄錄中假借的,這我不知道,不過我寧願相信漢儒們對於學問的謹嚴程度,因而相信這樣的假借在先秦典籍中就有了。
汉代,司马迁同志在公元前100年前后撰写的《史记》中,也有假借的现象,《扁鵲倉公列傳》中有:“躁者有餘病,即飲以消石一齊,出血,血如豆比五六枚”
班固《漢書·公孫劉田王楊蔡陳鄭傳》:“田彼南山,蕪穢不治,種一頃豆,落而為萁。人生行樂耳,須富貴何時!”《漢書·王貢兩龔鮑傳》:“臣禹年老貧窮,家訾不滿萬錢,妻子糠豆不贍,裋褐不完”《漢書·翟方進傳》:“壞陂誰?翟子威。飯我豆食羹芋魁”
这叫啥?假借,假借有规矩,那就是“同声假借”,比如“蚤”
假借为“早”之类的,哦,也就是说,“豆”的读音,在当时与“菽”的读音是一样的。有一點要說明的是,“豆”可以假借為“菽”,“菽”不可以假借為“豆”。
……以後的例子就不舉了吧,太多了啊。
東漢許慎所著《說文解字》中,以豆為聲的有:逗、豎、脰、短、郖、侸、裋、頭,也就是說,那個時候這些字的讀音還是一樣的。
這個情況後來就發生了變化,一部份讀音shu,一部份讀為dou,你查查現在的字典,以豆為聲旁而讀音為shu的還有侸、樹、豎、澍、裋、尌……
从啥时候开始变得?怎麼變的?我不知道!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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