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群的痔疮病多数是因情绪发作,情绪不好准发病。自己疼就算了,工作人员也跟着倒霉。尤其是秘书念文件的规定时间一一到,碰巧叶群正做治疗,也得硬着头皮进去。那模样可古怪,叶群光着屁股趴床上,边治疗边听文件,秘书低着头坐在地毯上,离得远了她说听不见,离得近了,念文件总要时不时地抬头征询她的意见,便吓出一身汗。碰上她高兴,会自嘲自己“我已是老太婆啦”;不愿意时,会无名火爆发大吼一声:“出去!”哪个秘书不怕担个“流氓”的帽子?
每遇她治疗时,轮到读文件的秘书就头大,有的秘书从进门就背向她走路,到地毯中间一屁股坐下面向窗外大声念文件,叶群早已走掉还不知道,仍叽哩呱啦念得辛苦。
我再次向门口走去,叶群在后面笑嘻嘻地递话说:“你不要多去打扰豆豆,她和清林谈得正热乎呢,你多去了影响他们,她会不高兴。”
我心里微微诧异,她怎么这样贬毁立衡,把我们之间的关系看得那样庸俗。
见我摇头不语,叶群又问:“立果走时跟你谈了什么?”
我摇摇头低声答道:“没谈什么。”
她不相信地盯视我追问:“你们在一起时间不短,立果什么也没跟你说?”
我下意识地避重就轻答道:“立果说回北京看牙齿的事,说四天就回来,叫我好好休息,其他没说什么。”
叶群神色微露惊讶,问:“他告诉你四天就回来?他把回来的时间都告诉你了。嗯,还谈些什么?”
“真的没再说什么。我们坐着,他还去了首长那里。”
“哦,去的时间长吗?”
“不长,一会儿就回来了,是小孙通知的。”
叶群见套不出什么话,便说:“立果关心你,你就好好休息,不要跟工作人员多接触,都是男同志,立果知道了会不高兴,他会吃醋!哈哈哈……”
我难堪地低下头,瞬间瞟见叶群的脸色在笑声中陡然沉下来,我明白,她不满意我的回答。我也从她的话意里隐约听出林立果似乎与她通了气,但是我不能说出那些敏感而又不明白的话题,我的身份和对林立果的承诺都不允许我那么做。但我实在想不通林立果既然让我不要对叶群泄露谈话内容,为何又自己向叶群说,岂不自相矛盾令我难做人?
我犹如芒刺在背般地出了门,因为她毫不掩饰地冷冷盯视我。
林立衡又迎在56楼门口,问道:“主任传你上去了?”
“是的。”我边点头边观察她的气色,一双眼怎么那样忧郁?眼窝四周青黑,没睡好觉?
“姐姐,你要注意身体。刚才主任还问到你呢。”
“哦,她问什么?”
“她问我你和清林哥怎么样。这两天没见你们出门,我说有杨处长陪你们。她叫我带话给你们,想吃什么叫孙师傅做。”
“你去浴场的事都告诉主任啦?她没有说什么吗?”
“告诉她了,她叫我以后对外姓田,给我三本书,叫我在家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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