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某成功地探明了我的态度,将我“冷却”在招待所里一个多星期,每天除了吴秘书来送一些新鲜水果看看情况以外,就是所长陪我打牌下棋打乒乓球。所长严格履行职责,从不问我来龙去脉,生活上照顾得无微不至,还格外开恩把凉台门打开,放我站凉台上看郊区景致。一只喜鹊飞到凉台上吸食我喂它的点心,食完朝我喳喳一阵便飞走,望着它飞去的那份自由,心里羡慕不已。
6月中旬我进医训班学习,学员都是301总医院系统下的有多年临床经验的老护士,以所谓的新教育法快速培训升格为医生,学期两年。教学楼兼宿舍就在301医院后院靠游泳池的地方,与高干大楼仅一小路之隔。
某某嘱我“不可泄露身份”,为我改名“张一宁”意即中国只此“一宁”。我笑了,说一宁与张宁没啥区别,我还是叫张宁的好。她说不行,就叫“张力”吧。
“张力”来到医训班,想保密也难,护理待遇与住房格局一眼就让人瞧出来头不小,本来就是“护士”,还要专人负责护理食药,大家住集体宿舍,我却一人独霸一大屋。我那纤纤身材,走路模样,神情气质也让人瞧着不像医路(一路)的人。身体好好的,动不动三天两头由护士长带到高干楼检查身体,那是中央级首长去的地方,吃的保健药也是政治局委员的待遇,人们纷纷猜测我的“身份”峭知怎地传出“她是副统帅的儿媳”。偏巧“林办”的于秘书和李秘书的爱人也来医训班进修,两人守口如瓶,甚至不跟我接触说话,越这样越显出反效果,人们更确定我是林家的人。
一切都是上面安排的,我无需表示,以往的经验,表示也没用,随它去。我很注意和大家的关系,相处的也不错,有些人旁敲侧击希望从我嘴里得到身份证实,这正是我不自在的心病,既然没有保密规定约束我,我也不愿扯上这层关系,我希望大家以平常心待我,我就不会觉得孤独了。但是无形的等级将我与大家分开,加上我原本就不爱说话,生活习惯南方化,一点小事都让人错觉我娇气:人家吃水果不剥皮不洗,擦擦就吃,我要洗了再剥皮方才下肚;吃饭素来食量小,窝窝头几口,照顾的鸡蛋炒饭也是几口,好坏一样。
我的功课很多,因为没有基础,压力很大,新式教育法是课堂与实践相结合,经常去病区以患者病症针对课业讨论,老护士们“轻车熟路”很快贯通,我却要死记硬背消化成理解。课程项目多,进程快速,林立果和叶群三天两头接我出去,我真是分身无术。精神压力大,常夜里失眠,不得不吃安眠药维持,学业无法进行,到后来简直就是混。
我很想当个医生,却学了艺术,未料到林立果为我达成了父亲的遗愿,却又任凭上干扰我认真学医,看来我这命是一生都可能被他人支配,自己想做的事却做不了主。
后来我学习的态度很消极,认清了所谓的学习只是个形式,叶群根本不存心让我学什么,林立果又急着想结婚,我唯一可利用的就是以医训班的学期为借口,拖延林立果的结婚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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