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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葬黄辅辰之曲折

(2022-08-22 20: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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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分类: 读书偶得

 

同治五年十一月初六日,黄辅辰病逝。

六年二月,刘蓉罢官,由陕还湘。

黄公生前,与刘公有归老湘乡之约。其子黄彭年遂扶父母灵柩与刘公偕行。

四月,至长沙,闻湘乡有匪警,刘公遂寓省城。黄彭年则往湘乡,考察预先为父母购置的墓地。

“窖木验视,则水渗焉,或掘得蚁。彭年往者不信青乌之术,至是仰天大痛。”

于是,请地仙另寻墓地,同时建殡亭,暂安父母之灵。

九月中下旬,刘蓉离长沙。抵里,接黄彭年函,得知情况,复函略谓:

“来示本山不可卜葬之说,弟固早知其然,以此处山势系属障角余气,决无吉地,惟冀有穴法可浅厝处。到家时,亟问小儿,述王心田语其间并无穴位,乃知并浅厝亦不可矣。比读来翰,知窨窖处果掘得螘,现拟暂修殡亭,以安灵魄,诚善诚善!浅厝非仓猝可图,且难放心。殡亭可以随时启视,较为安矣。周云墅为人恬淡而忠信,可任其相地,亦较俗师为优。惟不专其业,阅历又少,恐久无以报命。谢君则弟所不敢知。诚笃不欺之士,世不易得,平生不轻以此四言许人善,盖能不欺其心者已少,而不欺其知者尤难遇也。孔子戒仲氏事君勿欺,以仲氏刚直好义,岂至欺其君哉!所虑学未至,识未周,而好挑一偏之义,果于自信,则涉于欺而不自觉耳。今世朴实之士,于学术、事业、文章数者,亦往往苦无识,故有其人足重而尚论不足多者,蹈常袭故而无超诣之识,要无取焉。青囊一术,尤为末技,然谈者累千百,多庸庸无特见,好奇者益趋于诡,固不如笃实者之可信。然而每苦无识,则不欺其心者,或欺其知识。量所囿,岂能贤乎?故顾阁下博取而徐图之,勿以信其人者信其术,亦勿以其人难信而并弃其术,庶几终一遇焉。”

此后,“朱君铁桥、周君云衢、李君北冈、李君梅臣、刘君巨卿相与冒风雨,跋涉泥淖,披荆榛,度形势。刘公以病闭门,犹时强起,为登山审视。”

刘、黄二公情谊之笃,于此可见。

同治七年二月,终于在湘乡乐善里十区之大塘冲山觅得吉地。

但是,购买也不顺利。“盖原议田屋土价百六十千,地价二十,其房人作承耽者三人,共酧一十二千,合成一百九十二千之数。嗣景星自书地契,增加八千,作价三十,先绪自得百七十三之数,景星得三十千。则彼承耽三人者,三十二千遂归乌有,以致小有波澜。”

刘蓉嘱儿子找人调处,并要黄彭年再添钱三缗,才遂愿。

三月初八日,黄彭年葬父母。距黄公之卒,一年四个月。

可胜浩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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