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不住我的执意，朱姐硬作头皮陪同前往。运河缤纷的花市，也不过成了途经的一角

粉色厨窗倒映在运河里，掩印在河道的树花里，满是暧昧。街道路灯的石面上，泛着暮夜交替的光。

妖艳，性感，身上布缕放置极好，不偏不多不少。腥红的唇。专程而去，却侧目相视，假装不正经的善长无所循形。

没有騒首弄姿，只是把自己当作一件或艳情或文艺的作品在这里一一呈现。或许是懂得相由心生的禅境，如此淡定，如此生活，仿佛这不过是寻常的一节时光。只是我怎么都不可能有勇气，坐下来请她们喝一杯咖啡，然后看她们吐生缕的烟圈，或许为更应该算是我内心宽宥的尚未及。

早前便知有些是未成名的艺人，在创作未成名前借以聊生。其中某人成名成家后，那些曾经在厨窗前经过的人，又将以何种颜面去阅读赏鉴。

腐败与新生，艳丽与殿堂其实仅隔了那一块薄透的厨窗。她们依然是她们，变化如此之快的是我们。

身后传来男人媚情放浪的狂笑，是笑我们的假装正经，还是关于对厨窗女的臆淫，又或只是肤浅的他们自己。如《悲惨世界》的歌剧里唱的：男人下面鼓起的东西早已说明一切。

等在阿姆斯特丹机场，开始返航前最后的等待。开始有些留恋这个小城。河道密布，鸽子在广场、街角聚散，水鸭入海口浮浮沉沉，天鹅像公园里石英材料做的天鹅船划开河面，驶向我。露出青波里的红掌。

教堂的钟声敲响，小“安妮”的秘密阁楼里依旧回荡。绿色的门，像面绿珊墙。那年她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