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返程:3那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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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提维族成吉思汗西征巩乃斯河旅游沙拉木 |
直到翻过这座高岭,眼前却是云开日出,绿野茫茫,流水淙淙。军士们高呼“那拉提、那拉提”后,便落下了这样寄望,烙成的不能更换的名声。
伊犁六月底刚开始转黄的麦子,挤在挺拔的青白胡杨身后,成片地张扬着自己如涛般的群族。一路隐现的巩乃斯河,急促纵横的奔流,让我们无暇顾盼,此时草原那拉提仿佛成了唯一的去往,如同中了迷香的幻。
山里的雨说来就来,说退就退。漓漓地雨撒在眼前那片绿翠上,好像沐上了新装。当手指开始触碰时,云层散了开去。阳光慢慢倾泄了下来,好像从不担心这底下绿色的钵,盛不下装不了。如果说绿是最好的最好的布景的话,那么那些棕色的牛,白色的羊,褐色的马,便是点缀的魔子,如同失落世界魔盘上的走兽,每走完一步,可能都会让这里的景致斗换星移。
乳色的毡房升着淡淡的烟,晒黝红了腮的孩子,拔弄着油腻的手指,珉住了笑瞧着眼前陌生而习常的人。如果有谁逗他笑了,那渍白的牙,衬着眉角浮起的笑意,那是最童贞的单纯。
陈旧鞍具散落帐前,破败的冬墙倚着沟渠,原本游牧的民族不得不被所谓旅游业散淡惯了。越来越尊优的生活,那种不断搬栖的状态也在被逐步定格滞重。哪里的水草肥了,哪里的牧场沃了,已然不是太重要了。
随着冬夏季牧场迁栖,那些只不过是游客不同喜好的迎合。如果说当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以“到此一游”为终极目标,以此标记自己人生经历的富余时,有许多东西开始变了,就像一幕幕上演的陈词旧腔。演者只为讨台下人好的生计,观者只为为此付出的金额多些付价比。
然而有些东西却是不会轻易改变的,那便是与绿交集的天际。
蓝的天,固守着在那里,即使在这个不断更替时尚的世界里,忠于所有自然的戒律。白色的云总在那里飘浮或是悸动,喜欢走或留时,总有着不为任何人所左右。或许是对底下的生灵顾佑,或许是怕晒伤了身下的绿,云总是在用她的方式和节奏走走停停,而它所到之处总能遮下一块阴凉。有时是一块山坡,有时是一处峡谷,有时则是整个山顶。那里的绿,较之边上的总显得那么的墨,让我看到了分明的界线。牛羊在那里缓慢地穿越,仿佛穿越二个灵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