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道理的早醒,没有方向的出门,或许都只是因为对这个城市的好奇才刚开始。
选择武候祠过门而不过。一则只为诸葛孔明早已魂去许久,鹅毛扇下的满腹经纶和“略懂”低调,想来是没料到如今如织游人的喧闹观瞻。二则更是一侧西川蜀地的“锦里”民居尽显小家碧玉的闺中秀。小水隐于路,小市隐于集,相对于江南小市的平静和工整,多了一份山浓水涧和随意曲折。
一溜的木板小铺,卖的均是川蜀之味。二步间隔的街道一旁,凉棚木凳沿着绿藤下的细涧一水排开。只知口腹之欲的我,怎么放过?!于是尽可能的“小份多点”,欲“穷我小胃、撑我饱腹”,却不知不足百斤的体格怎奈各色的佳味?
伤心粉条,金色的辣,爽口的条,杏香的仁,到末了“伤心”无处寻,却是酸辣满头漓;双蒸糕,白是洁,黄是灿,二十秒的热蒸换得米香四溢;白色的糯米团子震得铜盘三声响,小南国淡甜的红糖“三大炮”,颇具蜀将张飞的三声喝,力挫而憨实。
兔腰、兔肚、黄喉、鱿鱼、节藕……冒着热气的“串串香”就着黄橙色温润的冰震“红糖凉糕”,那是相得益彰“冰火二重天”。
匿于小街的“烂”记火锅,红汤滚滚翻油冒泡,绿鲜花椒掖着麻藏于锅底,唯有黄色的柠檬热茶解着最受过的舌。
只是几餐“红汤辣味”下肚,更无“片绿粒饭”,欲厕无物的难堪,只能寄希望于冷柜里的酸奶和清热的牛黄解毒。
成都未曾谋面的冲弟终得一见,相约“宽窄巷”里。较之成都的城市街亭,“宽巷子”不宽;较之江南的乌镇西塘,“窄巷子”有余。二巷间以小弄相通、也有独家院落相衔,工整细密的灰墙,附以各家门楼不同的雕花,八字开的墙影,正门楣上各有深意的“宽坐”、“”的取名,尽显主家之惮之友之淡之定。
栖一无名客家小院,卤味凉菜热茶,虽是少了冰酒,却也依然不失为成都人最安逸随性的 “冷淡杯”款客礼遇。而此间叙下温情,当然也只不过是家常零碎、谈缘说份,却显如水的情谊。
喝醉酒的老外满口洋文狂笑,贵宾犬仗着人势不知天高地冲着“大白熊”狂吠,我盛情难却地享用友人请客的“掏耳”。一张竹椅,偷得半时闲。
三四钢针尖扁不一,小针撬大针挑,耳屎尽落;酒精棉花润过清凉后,二三棕毛挠耳痒根,去屑拂碎;掏耳的师傅手里久经年月,早已乌黑的“U型”铜条,在二指一弹间微震,发出阵阵“噤噤”。旋转于耳内的棕毛,也立即受尾部细如发丝的铜丝共震而在耳内狂旋而“噤”鸣,掸去最后的尘隙。拍背揉颈起身,二十元的性价比无论如何是值得一坐的,更何况还应了这城市“喝茶细话掏耳”的景!如此的安逸之道,他城莫有!
与冲君一别已是凌晨一点有余,三百年留香的胎菊赠送,清热去火,温情有余,只待他日再见。无心睡眠,只待记下,以赴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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