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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这是一篇命题作文。命题人是我的母亲。在这一生的记忆里,母亲并不曾主动要求我写过任何关于她的文字。在同时身患胸腺癌和脑部肿瘤,走过了历时三年半生与死的严酷考验后,在奇迹般地从沉睡了近半年的病榻上重新站起来的时候,母亲再一次把她的三个儿女称作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成就和骄傲。“你那么会写文章,今天就帮我写一篇,题目就叫《伟大母亲和她的英雄儿女》吧。”母亲说这话的时候,正微笑着温和地望着我。侧身坐在藤圈椅里的母亲虽然显得很瘦弱,却一如健康时的端庄和宁静,甚至我还能感觉出她语气里的那么一点点俏皮。早晨的阳光正斜斜地照在她的身上,照在她因几年重病而全白了的头发上。此刻,处处都泛着生命的光辉,不论是她的微笑还是我的泪水。
(一)母亲不要怕,我们一定会赢
这是一场人类与死神之间的生命争夺战。英勇参战的,是母亲和被她称之为英雄儿女的我们,而七十六岁高龄的老父亲则一直承担着后勤部长的重任,不论寒暑一日三餐管着我们的吃饭问题。面对死神,除了爱与勇气、信念与意志,我们已经没有更多更好的武器。回头再看这场没有硝烟却酷烈异常的拉锯战,每一个回合仍然充满着泪水、汗水、希望、绝望、撕心裂肺的疼痛和无与伦比的爱。
不会忘记2003年7月1日那个炎热的下午,阳光照在水泥地上泛起白花花灼人的亮光,而我捏着诊断书的手渗着冰凉的汗水,一直凉到心底。母亲被确诊为胸腺癌晚期,医生预期存活时间为半年。世界在瞬间坍塌,那白色阳光成了死神上翻的眼珠,一家人顿时跌入冰冷黑暗的深渊。因为肿瘤已经包裹了2/3大血管,除了放疗根本没有更好的治疗手段。透过医生很无奈地写在病历上的“姑息治疗”四个字,我几乎看得见死神对着母亲狞笑着张望的眼神。
三兄妹泪眼相望,没有人愿意承认这样突如其来的残酷现实,但为了能让母亲更好地生存,我们必须勇敢地面对现实。在与主治医生的对话中,我们只有一个共同的愿望:既然母亲的生命已经那么有限,那我们就配合医生尽一切努力、不惜代价为其减轻病痛,提高生活质量。不求生命的长度,但应该求得生命的密度。虽然生命再长也总是有尽头,虽然我们可以接受最坏的现实,但我们准备付出最大的努力,让生命的状态以更美好的方式存在和延续!而这一愿望直到今天也还是我们一家人共同的生活目标。
虽然一切情况都瞒着母亲,但身为会计师的母亲早已从放疗这样特殊的治疗手段里明白了自己的病情。只是经过了很短暂的情绪过渡,正当我们怀着悲苦的心为如何安慰母亲时而无措时,母亲倒反而很快平静下来了。(未完待续)
此文谨献给我柔弱而又坚强的母亲,献给我一生辛苦操劳的父亲,献给我至亲至爱的大姐和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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