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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普陀山是因为享受单位福利,每年一次的集体疗养。我们这种单位虽说名为绝对的高科技,但也是出了名的夫妻店,所以一出门便大都是一家子。
早晨七点半单位的车从新村出发,绕城一周接到所有人员。几乎家家都带着孩子,而孩子对出远门总是有着一种天然的兴奋和热情,途中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都会引得他们大呼小叫,所以车上热闹得很。
车子一路直奔宁波,路上风景对于我来说左不过江南初秋之色,大同小异,何况长期生活江南,再美的景色也早已熟视无睹,特别是路旁绿化带植物到处雷同,不看也罢。
于是打开随身携带的周国平自传〈岁月与性情〉,追随和分享作者人生的一路风景。四个半小时的时间,已经循着文字从蹒跚的幼年走向北大的校园。只是那飘入我呼吸的陌生的海的腥味,以及孩子一阵高过一阵的惊呼,将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抬头望车窗外面,宁波大榭渡口将到,大海就在眼前。
在大榭渡口草草吃过午饭,乘坐高速游艇七十分钟便到达彼岸——海天佛国普陀山。而这七十分钟里我仍是孜孜于周国平的人生风景,那个影响了他一生的人物——郭沫若的儿子郭世英,也许是他人生中最闪亮却也是最灰暗的风景。
舱内的电视正在播放着关于普陀山的风情介绍,佛光法雨、梵音小咒,未到佛地,却已经开始让人领略“无缘大慈,同体大悲”的我佛智慧与精神。舱外因高速飞驶而激起的白色浪花拍打在玻璃上,引起孩子们一阵阵激动的惊叫。
而这一切并未比周国平的人生波折更能令我沉浸其中,没有什么比他的文字更能感动我吸引我,所以当我踏上佛国净土时,竟仍有着恍若隔世的头晕脚软的感觉。及至到了疗养院,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长途的车船行程累得一塌糊涂,眼睛痛,头痛,脖子痛,肩膀痛,,,,,浑身都痛,于是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扔在床上放平,昏昏沉沉睡去。彼时已是下午二点半。
但愿我佛慈悲,不怪我初到佛土净地,竟未生一丝向佛之心,便只顾昏然入睡。南无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