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旗帜
(2015-05-12 11:40:03)一面旗帜
张华
初次见到徐东是2009年3月,在宝安的一次文友聚会上,在座除了一位认识的诗友,其余皆是陌生面孔。去时,他们正热烈地讨论着与文学有关的话题,徐东坐在角落里,话语不多,但显然却是中心人物。我对徐东的第一印象是:一个比较真实,对文学充满热爱的一个比较纯粹的人。
两个月后,在洪湖公园举办的一次以荷花命名的诗会上我再次见到徐东,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默默同行了一段路,却忽然有了一种熟悉的朋友之间的感觉。徐东郎诵了他的诗歌《荷》,原文我记不住了,但我欣赏那首诗的意境,也是第一次领略了徐东的诗歌才华。
那个时候我的诗歌已经获过全国诗赛奖项了,但我的生活相对封闭,并不认识几个写作上的朋友;我住在南山,也可以说有一点孤独。
八月份的时候,徐东成立“文学创研班”,算是一件轰动的事情。我早听说宝安有一支强大的作家队伍,但文学创研班第一次聚会我没有去。后来徐东问我为什么没有去,他对我的诗歌进行了肯定,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写小说,但徐东鼓励我说,有一天我的小说也会写得很棒。
在徐东牺牲周末时间组织的一次又一次文友聚会中,我认识了不少朋友,每次聚会徐东都会给我们分享一些他的写作经验和他推崇的作家作品,有时候会有一个主题,比如语言,文友们都积极参与……一段时间之后,文学创研班的有些同学在写作上突飞猛进,成为今天深圳文坛上的主力军。在那一次次的聚会上,我们除了收获阅读分享的喜悦、写作的进步,更收获了友情。有时候我们不单单聊与文学有关的事情,徐东还会关心每一个人的生活状况,带着大家到公园里走一段,去认识和说出一些植物的名字。因为对文学的爱好,因为有这样一群人,我感到原本枯燥的打工生活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徐东谈吐不疾不徐,富有哲理,眼神温暖明亮,虽是一个安静的人,但他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凝聚力。因为有这种文学的推动,让我们一群原本就热爱文学的人,独自难以坚持的时候,都会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大伙喜欢向宝安靠扰,向徐东靠近。我认为,徐东起到了旗帜一样的作用。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应该叫他“徐东老师”,但我觉得他更像一个兄长,后来就一直叫他“徐大哥”。
我找到了《欧珠的远方》,那种空灵的语言,寓言一样的叙述很快吸引了我,恨不得一口气读完。在西藏的部队生活也许一定程度上成就了徐大哥,但要怎样一个内心纯净、充满灵气又有远大抱负的人才能写出这样难以超越的作品呢?我不禁掩卷思索。在那之后,我又读了徐大哥的诗集《白云朵朵》、小说集《藏.世界》、《大地上通过的火车》,那些书我现在家里都没有了,朋友来我家做客,问谁的书好看,我就会说:“你看徐东的吧!”再然后,我拿到每一本刊物上,只要看到徐大哥的名字,就会把那篇作品读一读,他的作品时常让我有种像是在与他在面对面交流的感觉,这或许就是语言的魅力吧。
徐大哥是兄长,但俨然成了我们的朋友,他编发过一些诗歌和散文,我内心一直很敬重他。徐大哥曾送过我一本塞尔玛•拉格洛夫的短篇小说集,拉格洛夫是他所喜欢的女作家,三岁半时两脚完全麻痹不能行动,但写出了《骑鹅历险记》《银矿》等许许多多优秀的作品,徐大哥说他希望我能成为像塞尔玛
如果说徐东的西藏系列小说超越红尘,那么这些年在深圳的各种体验使他的城市系列小又拥抱了红尘。徐大哥辞去了在外人看来不错的工作回到家中专职写作,或者有几许无奈,更多地却是对写作理想的执着。在这个一朝不工作就生活压力巨大的城市里,徐东写作,画画、练书法,避开城市车马喧嚣,在内心修篱种菊……于是这两年里,他的作品越写越多,陆续见诸一些知名大刊,到今天,又有了新的短篇集和中篇集。这两部集子里的一些小说我在不同的地方读过,在这些小说里,你总能看到一些关键词汇,如:深夜、孤独、出走、地下室、爱、新生活……笔下人物在都市的欲望洪流里挣扎,或迷失,或突围。《教小薇写诗》、《为陌生女人送花》都有着小人物对美好事物的向往。
徐大哥城市系列小说的写作是独具一格的,有他新的探索,但依然富于哲理,并强于人物内心活动的描写。例如《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更多的场景,两个多年不见的好友,就在一个地方,一个晚上,一起喝了十多瓶啤酒,就将天南北两个不同的人十年的人生际遇、生活态度一一展开,失落、压抑,但最后还是给予了希望:“在充满欲望的人群里,我们活着,还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这种写法没有相当的功底是难以驾驭的。《爬行》读完之后我感到一种强烈的痛感,一个没有自信,甚至是谨小慎微的打工者,经历了两段失败的感情和生活中各种受挫,最后通过爬行的方式来释放内心的负累,看似荒诞,却一下子让我想起了卡夫卡的《变形记》,体会到小说中人物内心的悲凉与孤独。
因为你的才华和坚持,徐大哥,我相信你在文学这条路上会越走越远,实现自己的抱负!即便是深居简出,你对一批文朋旗帜般的影响力依旧存在。
深深祝福!
2015年5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