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说

厚池  2015年4月28日

“我怕我一开口，世界就变了。”

这是徐东小说里一位主人公的话，我看了一次就记住了，也忘不掉了。

大约是2014年的一天，诗人梁小斌在宝安的榕江渔村说：小说家都怕讲话，怕自己的故事被别人听了去。徐东不是这样的小说家，他经常说自己听到的故事，小说里的故事。

徐东对世界有自己的看法，他也不急躁，用自己的节奏去营造一个抵抗的阵营。他偶尔会失望，但很快又有小说里的人需要他去照顾。

2011年的时候，老毕（一个高人，现已隐退）的对联获了一个奖，请一些朋友吃饭，徐东说要来，临时有事没有来。

2011年3月份左右，徐东和一些朋友作《我门》，搞首发式。我们在雁盟二楼第一次见面，同来的还有三四十个人，我们在宝安公园的草地上席地而坐，聊了对文学的看法。后来，又绕着宝安公园的山走了一圈，最后回到雁盟高旗的私语咖啡馆。在草地上，李江波依次俯下身来问大家吃什么快餐，饭来了，我们就一起在草地上吃饭。那次，我第二次见到了邬霞，第一次见到了张丽珍、张华、丹诺（现返回福建莆田老家）等等。

第一次见面，从雁盟出发，又回到了雁盟。雁盟这个地方很有意思，是做厨具起家的，现在还做厨具。

我其实有些惋惜，徐东一出道或者说成名作《欧珠的远方》水准很高，给他自己出了一个难题：超越自己很难。我甚至要动用那句著名的古文：增益其所不能。

《欧珠的远方》之后，徐东一直在做着艰苦的努力。真的很辛苦，他有时会叉着腰说：昨晚又到两点钟，改了一天稿子，腰疼。

在这个过程中，其实有着不少诱惑，比如说，薪酬比较高的工作；比如说，稿费更优厚的编剧。拒绝之后，他会说起来。我想，他还在寻找自己更满意的作品，如果哪一天这个东西来了，我和他都不会再提及这些事情吧！

提到徐东，我想说的很多，想写的更多，所以我一直在克制自己，以免收不住。尽量用叙述，而且是片段式叙述，其实，就是这些简单的叙述，就可生发出很多场景、人物、气候，因为徐东在某种程度上是宝安文化的一个符号和样本，待到我写或者有人写《徐东评传》的时候，再淋漓尽致，现在时候未到。

最后补充一点，徐东身上有一种“空”是最可宝贵的，这一点在徐东自号“空山”以前我已经发现了。有一次，我和一个熟悉的朋友，还有徐东一起吃面条，徐东和我的朋友第一次见，我的朋友在席间聊了许多有些难忘的过去的故事，而这些事，没有徐东，我也是听不到的。

我想，徐东的这一只碗，会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天，他不需要这个碗了，天地就是个大碗。（作者系打铁文艺社驻社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