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与现实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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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礼乔
——评徐东短篇小说集《藏·世界》
在我的手头,有一张我和徐东初识的相片,那个时候,徐东留着长长的头发,完全像一个流浪的歌者。那天喝了许多酒,谈了许多有关诗的话题,然后,我便参加了他组织的一个诗歌沙龙,我们便熟识了。
真正走入他的内心的是通过他的诗集《白云朵朵》,我当时觉得,在他的内心有一个孤独的灵魂。许多的时候,他用热闹来掩饰它的存在。
很早就知道他又出了一本小说集《藏·世界》,在网上花了很长的时间,着实费了一些功夫,2013年1月15日,终于邮购到了他的书。我拿到手中阅读有一个多月了,总想写点什么。我仔细而快乐的读着,有些篇目还看了几遍。
徐东在自序中说:我相借助于对西藏的虚构,来表达我对自由、爱情、存在以及生死的看法。我没有去过西藏,如果让我说出对西藏的印象,就仅存布达拉宫相片式的了解和仓央加措的诗歌。那么徐东笔下的西藏就是我脑海中的西藏了,我无法判断他的真伪,然而,这有什么关系呢?
徐东通过欧珠的“远方”告诉我们,这个“远方”可以看作是一种理想,或者是一种对生活的渴望,而且,他为这种不知道结果的“远方”,放弃了在别人看来非常幸福美好的家庭生活。他终于决定为他的远方而付之行动,于是欧珠出发了。反观一下我们,我们并不缺少理想——远方,缺少的是对理想追求的勇气,欧珠手握的“石头”可以看作是一种理想的承载物,那里有远方,有时光的沉淀。《格列的天空》、《罗布的风景》都可以看作和《欧珠的远方》相同的主题。徐东试着用舒缓的语言,给我们创造一个诗意的西藏,在那个神奇的地方,每一条河流,每一片石头都是有着灵性的。那么,我们要怀着一颗虔诚的心,朝着心中的圣山出发。远方,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地方,是幅画不出来的图画,蛊惑着你前进。可是现实,特别是身处热闹的都市,我们早就忘记了洁白的云朵和洁白的羊群。
在《藏世界》中,徐东另一个主题是爱情。《拉姆的歌声》、《其米的树林》、《简单的旺堆》、《独臂的扎西》等都是有关爱情的。“当一个人心里有了爱情之后,他的心里只想让自己爱的人知道”、“事实上男人和女人睡觉之回事,就像蜜蜂爱花儿一样,这是自然欢乐的事”。徐东通过拉姆之口表达了他的爱情观,纯洁的爱情,应该是抛弃了物欲的,仅仅只因为她美妙的歌声,自然而单纯。“就像蜜蜂爱着花儿”多么纯粹,而我们呢?是否让爱情负累了太多,变成了物质的交换,沉重得让人难以负载。其米的爱情,仅仅因为喜欢,也仅仅因为一个梦,他让梦变成了现实,多么简单的爱情啊。我被徐东美妙的叙述迷醉了。是的,爱情也不能仅仅停留在精神的层面,他用什么来承载呢?《贡加贡的时光》给我们提了一个很好的问题:如果我们真的死了,我们的爱怎么办?我们用什么来纪念之伟大而纯洁的爱?在他的内心里是矛盾的。但是,徐东用自己的方式阐释了爱情:所有的爱都是相通的,我们有了爱,我们的爱需要修行才能永恒不变。尊重别人,爱自己也爱别人,这种爱需要与世界浑然一体,就像太阳爱着地球。
生与死,是谁也绕不过的话题。《透明的杰布》让我们觉得生死并不沉重,因为“有灵的生命会清楚生与死的界限”。给我震撼的是书中关于天葬的描写,那么壮烈,那么坦然,又那么虔诚。我仿佛听到了送人归去的法号声,我希望转经桶超度那忘归的人。
徐东的《藏·世界》是对自己语言的颠覆,或者说,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就存在这样一个迷人世界。不说了吧,你自己去体悟吧,引用他的话:“我怕我一说话,这世界就变了”。
2013年2月25日于湖南澧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