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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博说:"我的新诗http://bj3.netsh.com/bbs/103397/messages/59361.html"我喜欢他以前的诗,因此他发过来自己最近写的诗歌时,我没太当回事儿.可是点开看了,我却被感染,被击中了.我第一次对他用了"亲爱的",我说:亲爱的子博,第一首看完了,很好!我再看第二首.第二首也看完了,我说:"同样很好.我有感动,有同感,这是一流诗人应有的诗作."
她恨,她什么都恨
飞翔的蒲公英
跳动的跷跷板
橘子,甜的以及酸的
轻柔的声音
静止的兵乓球
雨伞,左手和右手的一道掌纹
尖利的声音
更尖利的,连同较尖利的声音
围巾,电视机
不动的房子和受伤的鸟
就像是我恨,我什么都恨
我把胳膊拱起
和她一起并排走
谁也不清楚要经过的地方
离某个目标
忽远忽近
某次,我冒雨而来
她说:流汗了?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然后她摇摇头,又点点头
然后我们一起摇摇头,又点点头
于是,吃饭、看戏
表演厨艺
有时谈谈秋天的落叶和春天的落叶
争论它们的差别
直至鸟鸣沙子般
在红色的漏斗中出现又漏掉
最难确定的,是植物人的表情
有,抑或无
涉及哲学问题
我把一块蛋糕
小心地切成四份
却没有尝一下
只是起身把它(抑或它们?)
放进冰箱里
即使口渴的人也有沉默的权利
夏天来得悄无声息
四季皆如此
我不可能同时承认它们
因为我不可能同时经历它们
喝醉了也不能
笑出了眼泪也不能
稍一迟疑就错过了哭的机会
不像那个移动的星球
离我的距离每天仅仅改变一点点
像老朋友,我会在想起它的夜晚望望它
一成不变的样子
我可以不游泳,也可以不淋雨
我可以不过夏天、春天、秋天或冬天
但我怎能不喝水啊
我这么个渴望干燥的人
一生不曾干燥过
实际上我酗酒、淋雨、流眼泪
做爱、跳舞、写诗歌
偶尔奔跑,毫无目的
偶尔讲话,词不达意
有一天,在沉默的沉默中
我沉思良久,下意识抱住了她
但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恨
她恨我,我恨她
她恨我恨
我恨她恨
《不可知的事》
悄悄问了几遍
回答还是冷热不均
有的地方薄 有的地方厚
阳台上,垂下来的那根绳子
什么都没有悬
垂着,像有人非要它那么垂着一样
偶尔动一下 十分不情愿
可能是因为风
更多是因为我
有时我会惊呼:蜘蛛!蜘蛛!
地板上、墙上、被窝里、桌子上
蜘蛛成群,到处乱爬
打死一批,又出现一批
绿色的汁液玷污了床单、稿纸、地板和墙壁
这使我恍惚想起
有一年,有一月,有一日
有个人从阳台一跃而下
而我静静地看着他
重重堕地后的特写镜头
这不是电视剧,也不是纪录片
这是新闻,即时新闻
当时好像是秋天
因为气温变幻无常
我一会儿穿棉袄
一会儿穿单衣
当然乐观的人会反驳我
气温多变并不能说明什么
也可能是春天
春天的气温也是多变的
当然,我明白
相信春天总是好的
我也希望是春天
我的阳台上,从没有什么东西坠落
那根绳子在那里垂着
我经常会摸摸它
拽拽它
它从来没悬挂过任何东西
它怎么会垂在那里呢
它垂在那里做什么呢
这些都成了不可知的事
《对一场雨的复述》
他告诉我们说
那场雨他无论如何忘不了
然而我们谁都不知道
那场雨到底是哪场雨
是怎样的一场雨
记得他喋喋不休地说过
那天雨很大,风很急,云很黑?
他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
望着院子里的雨落下又流走
雨中没有鸡,没有狗
也没有人来人去
除了几丛无处可逃的小草
院子里只存在雨和雨声
他坐着,看着……
他说就这么记住了那场雨
好像他是这么说的
他在那里翻来覆去地说着雨
我却没怎么往心里去
我想的是暴雨么
来得快去得也快
风很快会小的
雨很快会停的
乌云很快会飘走的
我很快会看到雨过天晴的太阳的
不过他似乎没有提到太阳
一句都没提
他说的只是雨,全是雨
太阳是我的
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说的太阳应该不属于他
也不属于他们
大概也不属于他描述的那场雨
我不敢肯定那天他是否看到过雨后的太阳
我甚至无法保证他是否真的看到了那场雨
是否真有那场雨
《某年月》
失眠的夜晚
到处都是偷窥的人
我揿亮一盏灯
拒绝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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