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和几个朋友去了趟扬州。扬州年年去,今次有不同。不过不同之处要在后面几天的博客里慢慢道来,今天先说个和扬州有关的开篇。
很多文字在论述扬州的魅力时,总喜欢引用“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殊不知这里的扬州和我们现在说的扬州不是一个地理概念。扬州鹤的概念在南朝时期就有了,大概是既成仙出世又可以到人间繁华处纵情享乐的意思。现在扬州的概念是公元590年隋朝开皇年间才有的,而“骑鹤上扬州”的扬州则是南朝时的京城—建业,也就是今天的南京。今天的南京城里还有建业路,用的就是南朝时的古名,而现在概念中的扬州在那个时候叫做“广陵”或者“江都”的。
到了唐朝,扬州的名气逐渐大了起来,李白的“烟花三月下扬州”,杜甫的“商胡离别下扬州”,杜牧的“十年一觉扬州梦”等诗句,这些诗句中的“扬州”才是今日所说的扬州。南朝人不能做唐朝人的事,南朝的扬州只能是建业(南京),而不会是今日所讲的扬州(广陵或江都)的。
细心一点还可以发现,唐朝多是讲“下扬州”,而南朝讲的是“上扬州”,上下之间,意思的差别也是天地之间的。
唐朝人的下和我们今天说的旅游观光一样,就是到扬州去游玩、享乐,那时的扬州集中了天下所有的繁华,诗文、饮馔、歌吹、美女都是天下第一,有“扬一益二”之说,都城都难在其上。这样的繁华都市,怎么能不引的骚人墨客们心驰神往呢?这和唐朝时期盛行的享乐主义并行,诗人们当然不甘于人后了。而魏晋南北朝时期,中国充满了动荡,生命如露珠草芥,人们不由得产生了对安逸的向往,安逸的最高境界则是成为神仙了,中国人毕竟是受儒家的实用理性精神影响的,对现实世界的享乐从来不缺乏热情,即可以成仙躲避动荡,又可以享受人世间的快乐,综合二者便有了“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的理念。十万贯,肯定是有钱了,没钱也就没有享乐的物质基础,十万贯还是一笔不小的资材,上扬州,是当官,上:走马上任的意思,有钱还要当官,还要当大官。扬州刺史是宰相级别的官员,这样富与贵就都有了,但是还不够,还要成仙,成仙就是骑鹤了,鹤在中国文化中是一种富贵吉祥、高雅韵致,具有神仙风度的妙禽,把鹤作为自己的座驾,不是神仙又能是什么呢?
社会局势的变化,在诗文中的反应也是不同的,动乱中的渴望和盛世中的享乐,在两个朝代的诗文中有着很明确的表示。虽然有所不同,但是其享乐的核心是一以贯之的。中国人的内心世界如此的接近世俗,这该是是明证了。
荠菜汤圆,扬州春季的应时小吃。细腻绵柔微微回甜的面皮,清香满口的荠菜馅心,扬州的春意就这样慰藉了我们这帮吃货的味蕾,俘获了吃货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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