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周末的节目,请来了我的老朋友徐小平,话题是长江三鲜。所谓三鲜指的是长江里的三种鱼:鲥鱼、刀鱼和河豚。这三种鱼类都是洄游鱼类,每年的春天会从大海里又到长江里产卵。当它们游到长江下游的镇江、扬州一代的时候,也是这些鱼类最为肥美的时候。所以有长江三鲜的说法流传。
谁都知道,江浙一带的经济发展是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的。别的不说,反正是徐老师年轻时候可以经常吃到的鲥鱼、刀鱼已经很难见到了。据说有一年有一位扬州老家的大人物要吃刀鱼,地方上组织渔民在江里捞了三天,也没有捞到一条。现在市场上很难见到大一点的刀鱼了,即使是窄窄的刀鱼,也要买到几百元一条了。而长江鲥鱼已经是彻底绝迹了。市面上虽然有鲥鱼,餐厅里也有鲥鱼卖,但是那些多是马来鲥鱼,泰国鲥鱼,和长江鲥鱼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了。北京的海鲜市场里有的时候会有珠江鲥鱼,价格是1500-1800元一条,可是餐馆里见到的,多是300元左右半条的,材料价和成品价差了那么多,你怎么能相信餐馆真的是赔本大酬宾呢?
河豚虽然还有,但已经很难见到野生的了。如果在扬中那个长江中的半岛上,或许可以吃到比较接近野生的河豚,那里是中国第一个人工饲养河豚的地方。我有几个朋友在唐山的滦南县靠海的地方,也在养河豚。有一年的秋天,我们去过他那里,看到池子里河豚拥挤在一起抢食,走在池子上窄窄的木板上,还真有些害怕。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被河豚咬上一口送了小命。朋友说,他们养的河豚多是出口到韩国和日本,虽然也往周边的城市贩卖,但是限制多,数量极少,也不起什么作用。那次是我见到了很多很多的河豚,挤在池子里,多的让人眼晕。
吃河豚,我的初体验是在武汉,武汉的朋友请我吃了一次白汤河豚。端上来时,厨师当着我们的面先吃了肉,喝了汤,过了大概15分钟,服务员才把河豚拿给我们。第一次有些战战兢兢的,但是吃了几口之后,就被河豚的鲜美迷住了,彻底的忘记了也许是会有危险的,而且是生命危险。
后来有陆陆续续在镇江、北京、唐山等地吃过几次河豚,但是再也没有第一次吃到的时候那种感觉了。做的水平是一个因素,河豚不再神秘也是一个因素。同时河豚人工饲养之后美味程度的减弱,怕是更重要的因素了。前几天在天水怡阁吃饭,要了红烧河豚和白汤河豚。同去的几个朋友是第一次吃,也是胆战心惊的。不过吃过一两口之后,也就放松了。感觉上白汤的比红烧的好吃,肉质的鲜美更能体现出来。至于毒素么,厨师的精心整理,加上现在北京吃到的河豚大概是家养的第五代了,毒素和野生的相比,少了不知多少。吃也就吃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可以放心的吃河豚了,河豚的美味也就减低了。在天水怡阁吃河豚的朋友,只觉得不错,没有特别好吃的感觉。也许天水怡阁的河豚做的不够好,去年我在金黔食府吃到的河豚也还是很美味的,也是我在北京吃河豚感觉最好的一次。
至于河豚好不好吃,我觉得是好吃的。尤其是白汁河豚,肉质鲜嫩,汤汁腴美,没有吃过,还是要找机会吃一次的。至于古人所讲的河豚美味,因为野生的河豚没有了,我们也只能是在畅想中体会了。
天水怡阁的大堂

餐台

白汤河豚

红烧河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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