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肉食主义者,平日里吃饭,总是要有肉的,不管是羊肉、牛肉,还是猪肉、鱼肉,总是要吃点的,否则即使吃饱了,也会觉得缺点什么。
吃过不少次素菜,在北京,在上海,在杭州,在贵阳,无论是民间的素菜还是寺院的素菜。记得最早一次是在法源寺,我和同学去那里拜访当时的住持明净大和尚,聊完后得大和尚留饭,吃了两个素包子和一碗小米粥。那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社会经济还处于短缺年代,法源寺的素食给我的印象就是寡淡,吃完了还没有回到学校,就饿的不行了,勉强骑到学校,第一时间跑到食堂买了两个肉包子吃,才算把饥饿感压下去。不过,从宣武区的南横街骑自行车到北大,也是需要不少体力的。
大学毕业后工作后,随便走走的机会多了,吃饭的机会也多了,也就顺带着吃过几次素食。第一次领略素食之美是在上海,上海的朋友安排我们在当时上海最有名的素菜餐厅玉佛寺的素菜馆。玉佛寺的素菜在上海名气极大,先后接待了几百万的食客,上到各国政要,下到百姓香客,。他们用胡萝卜做成的蟹粉几可乱真。而且“素斋楼”的点心也做得非常好,好吃,好看,有的几乎就是艺术品。有一道点心叫做“朝阳玉鹤”,盆中绿波荡漾,上浮六只洁白的天鹅。天鹅中还有馅儿。汤是蔬菜汁染绿的淀粉,天鹅是面粉做的。端上桌来,天鹅在绿波中浮动,使人不忍下箸。那里的素菜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比起我在北京法源寺随喜时吃过的素食,精美、精致了许多,也可口了许多。当时吃的很过瘾,但是回到酒店没多久,就想着到哪里吃一顿百叶结烧肉了。
后来在贵阳旅游的时候,和那里的朋友吃过一次素菜,素菜馆虽然开在寺院边上,但是那里居然有炒鸡蛋,我是迫不及待的要了一个,虽然没有吃肉过瘾,但是还是比那些纯素的菜肴好吃一些。我这个人呀,没办法,就是一个爱吃肉的俗人。
在北京,有很多素菜馆,我去过的有荷塘月色、素食居、叙香斋、净心莲和功德林。相对于吃别的,素菜在我的饮食经历中少的可怜。短缺时代长大的人,对肉食的依恋真的是根深蒂固,很难改变。虽然我也知道吃素对我目前的身体有好处,但是两天不吃肉,嘴里就会淡出“鸟”来,因此在健康和肉食的选择上,我还是选择能够满足口腹之欲的肉食了。
前几天去了功德林素菜餐厅,在那里吃了一顿完全按照寺院素菜要求的斋菜。功德林素菜是上海的老字号,北京派人过去学习后,在1984年开了北京的功德林。素菜做得讲究,大五荤、小五荤都不用。(大五荤:鸡鸭鱼肉蛋。小五荤:葱姜蒜韭蕖)很得信佛人士的喜欢。我们要了几个传统素菜和几个创新的素菜,仿真菜做的很像,不仅仅是外表看着像,吃起来的口感也很像。功德林的招牌菜金刚火方,肉皮和肥肉部分用的是冬瓜,瘦肉部分用的是处理过猴头菇,难得处理得那么像江南一带常见的东坡肉。口感像,味道也像,这让我奇怪。问过同座的餐厅经理,才知道味道相像的诀窍在于调料。过去做素菜用的材料不多,多是三菇六耳加上一些豆制品和时蔬,现在呢,食材的加工和选择的范围扩大了许多,素菜的样式、种类、味道等方面也就随之有了很大的变化和发展,素菜也丰富了许多。
素菜,多爱取个荤菜的名字,然后利用制作工艺和调味,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之所以这样做,大概还是爱吃荤菜的人多,荤菜的类型和味觉更丰富,同时呢,这样的菜品更有噱头,吃一口像肉而非肉的东西,大概可以成为一段谈资,不仅食客可以津津乐道一番,还可以显出厨师的技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素菜的名字不好起,只好借用荤菜了。譬如说,用豆制品做的假荤菜,总不能直接把原料的名字当作菜名吧?借用了鸡鸭鱼肉,素菜的名称也丰富了许多。
现在的人肚子里已经不缺油水了,因此经常吃些素菜对身体的好处多多。从养生的角度讲,素菜没有什么脂肪,不怕长肉,也就不怕胆固醇增加了。其实我们天天都在也都要吃上一些素食的,只是比例大小而已。有意识的吃些素食,大概是可以起到延年益寿的作用的。
功德林的几道素菜
山珍汤

海参和鲍片

金刚火方

蔬菜手卷

羊肉串

酥鱼

水煮鱼

素鹅

冬菜包子

功德肉饼

糖醋小排

十八罗汉

包房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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