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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块钱可以做什么
老大出了点事儿,事是难言之隐之事。
老大管着近百人,可有要事相商时却支开了众人只留下我们仨——贵妃,传话筒,还有我——马后炮。当然,这些都是绰号,老大也有绰号,叫皇上。大家基本上都是人如其名。
我们仨就满脸期待地听皇上的难言之隐,可还没听完我们仨就感觉不太对劲了。事情是这样的,上个礼拜五下班后,我们一帮人决定借用公司一间房,豪赌一夜,反正第二天又不用上班。在我们热热闹闹地商量这事的时候,皇上正躲在他的宫殿里打电话,大概是想看看可以跟哪个妃子浪漫一宿。听我们太吵,皇上还出来训斥过我们,说我们把公司弄成了公共厕所,乌烟瘴气的。后来不知皇上是没约着妃子还是被我们感染了,竟用前厅的电话跟皇后说今晚要与民同乐,会晚些回去。
皇上跟我们一起赌。不晓得皇上是手气太臭还是疏于技艺,反正开始时皇上输得挺惨,都脸红脖子粗的说脏话了。在传话筒不断挤眉弄眼的示意下,大伙才齐心合力回输给了皇上。牌过三巡,一清点,输的最惨的是小王,也不过才输了一百块钱。大家便渐觉无味。皇上是老大,眼见好局要散了当然要主持起来。于是,皇上暧昧地说,小王,你要是能当着大家的面不用任何辅助便用你那玩意儿挑起这张钱,我就给你从差旅费里报掉这一百块钱。其实大家谁也不缺这一百块钱,可这主意实在是新奇刺激,所以聚会本来说要散的,气氛因此又爆棚起来。大伙簇拥着小王来到卫生间,群情沸起。不行,小王涨紫了脸梗弯了脖子,汗都下来了,还是不行。大家伙不服气,鱼贯而上,主动扒下各自的名牌裤子。可一样的结果,不行,大家只好把目光投向出主意的皇上。皇上就是皇上,没用任何辅助动作,比如闭眼性幻想啦,脱裤子时借机摩擦一下啦,可皇上还是成功了。
皇上的难言之隐正是由此而来。皇上说他从那天晚上起就不行了,连续一个礼拜天天都在试,可没一次成功的。
啊,怎么会这样,瞎搞。
一听这话就知道是传话筒,传话筒总能说出皇上想说而懒得说的话,还恰到好处慰慰贴贴,让皇上心里像熨斗熨过一样的舒坦。其实这不能算是我们瞎搞,因为从头到尾都是皇上弄出来的。但是皇上怎么会瞎搞呢?那就只能是我们瞎搞了。
没事的,我有时也会有的,过一阵就好啦。实在不行就吃伟哥。 贵妃贵为贵妃,自然不缺八面玲珑,瞧这话说的,你不用担心,这事他也有过,说不定比你还严重呢。这样一来,你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
皇上摇摇头,根本不信。皇上有一次约会撞车了,一晚上会了三个妃子都没不行过。皇上那儿没有偶尔的因素,皇上追求完美。摇着头,皇上却瞥了我一眼,显然,皇上把我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了。我硬着头皮说,去医院吧。
就去了,医院开了一千三百多块钱的药。我和传话筒都劝皇上,说这医生心太黑,而且这些纯壮阳的药也不可能起作用。可还是买了,皇上有钱,皇上还有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这事到此就打住了,我们很长时间也不敢像往日那样总把话题往点子上引,也再听不到皇上一再炫耀自己撞了车却逞出威风的辉煌史了。
忽一日,皇上容光焕发,要请我们仨光临皇宫,说是喝酒吃饭叙叙。倍感惊讶之后,我们仨交流了一下目光,内容都是相同的疑惑——难道皇上的难言之隐好了?
到了皇宫,我们才确信皇上的难言之隐肯定解决了,因为皇上的那间卧室布置的更暧昧了,充斥着色情场所才有的让人蠢蠢欲动的燥热感。床换了,床罩也换了,原来天蓝色的床罩变成了粉红色,床头灯由橘黄色换成了低暗的大红色,墙上豪华轿车的宣传图换成了两个半裸的正在激情的男女,就连床头的化妆台都转了方向,以前跟床成九十度靠墙,现在竟调成了怪异的背对床的样子。传话筒小心地摸了摸床垫,并用膝盖在床垫上试了试弹性。这招来了我们的笑话,说太监想上皇上的龙床。
我们的嘈嚷声引来了皇上。皇上的心情已经出乎寻常的好了,他没怪大家,而是大方地说,没事儿没事儿,你们爱躺都躺躺,我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不会传染的。
得到了皇上的恩准,传话筒和贵妃都争着想躺到那张一直被皇上宣传到神乎其神的天价床上去。我矜持了一会,也躺了上去。床的确很软,并很有些让人激动的感觉从身体的底下往上涌。感受了一会,我起身想站起来,扭腰使劲的时候,我看到了镜子,镜子背面显然被拆过了。我凑近了再看,就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镜子后面以前是张山水图,现在换了,换的是一张红通通的钱,一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