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出门,想起正在放假,不出了。
也就不必早早起来,闭上眼睛再睡。睡醒了还是不起来,躺着想心思。
谁知空空的,啥心思都没有。
如流水般汩汩不绝的潜意识,怎么也不肯浮上来,变作可以感知能够表达的显意识,形成思想与文字,容我作些纪录。
最近这已是常态,人仿佛只剩肉身,对思想不感兴趣。
显意识是我自造的词。也许本来就有,懒得去查。
没有思想的肉身本应轻盈,我却倍感沉重。因为思想可以忘我,所谓神游物外。倘仅余肉身,便如气球失去了轻于大气的气体,只是往下坠。
于是便觉沮丧,虽然很淡很淡。
居然有点怀念已经过去的三年。
别的没什么好怀念的,厌恶还来不及。只是怀念那些难得静谧的日子。
多少个清晨,在水畔独行,由清风涤荡,神清气爽。
如今走出去,红潮涌来,香风灌来,笑语扑来,逆势而行的我只好停住步子,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等它淌过去。红潮一阵又一阵,呼吸实在屏不住了,只好吸一口尾调带了人臭的香风,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人的骨子里,还是以粗鄙为美,俗得粗鄙还则罢了,分明粗鄙到底偏偏以细雅为饰,直是令我作呕。
大加个点,妈改成婆,她们自己吼道:你看你看,谁敢相信我们都是六七十岁的人啊!
哈哈大笑。
忽然发觉寂然独处二十年是多么的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