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水边

独立水边，面朝清风，衣裤被吹得飘起来。

很爽。

四月的风总是轻柔，群芳皆辞树，风里仍有花香。

风来的方向是明亮的，晴光若现；风去的方向涌起黑云，酝酿着雨。

风向西去，云往东走，高低空风向正好相反，这个雨非下不可。

趁着雨还没来，尽可能在水边多呆一会儿。

水岸长出肥绿的酸模，将要开花。蜻蜓掠水而飞。

香蒲长起约一人深，芦苇还要高些。留出些许空水面，是给荷叶的：相当吝啬，明显比去年狭小很多。小荷柔弱，仿佛长不大的样子。

一对山鹪莺在蒲间起伏飞翔，毛色比去秋浅些，淡黄身影。

应该是在蒲丛中做窝了，不久小莺便将出世。

梅结了梅子，桃结了桃子，樱结了樱桃。一群红头小雀在梅桃樱之间飞来跳去，不睬新果，专叼嫩叶。洒下金属质感的细碎鸣声。

时光如风，挟鸟语花香悠然而逝，清凉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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