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痕

猜不出保洁老头的年纪,五十多,六十多,都说得过去,反正叫他老头是没有错的。黑瘦的一个人,多皱的脸,一口黄孝话。
应该颐养的岁数,还在起早贪黑风里雨里做保洁,可见家境不好。
灰绿色工装,橙色帽子,保洁工的标准打扮。一手持长柄金属夹子,一手拿撮箕,去拈地上的烟头纸屑。
他负责的那条路一边是塘,一边是湖。我们在那儿捉鸟。于是混熟了。他常过来告诉我们,哪儿哪儿有什么鸟,哪儿哪儿有什么鸟。
去年下半年特殊情况,没去湖畔。今年再去碰到了便觉格外熟络,话也多起来。
昨日多聊了几句。他摸出手机,给我看他拍的鸟。
很多鸟,八哥,喜鹊,灰喜鹊,乌鸫,鹊鸲,斑鸠,掠鸟,当然少不了麻雀,甚至还有白鹭与伯劳。
手机不好,效果自然欠佳,都还看得清眉眼。
一张一张翻给我看,开心,还有点自得。
看过我们拍的山雀与小莺,十分羡慕。说也想拍这些小家伙,可惜手机功能欠佳,莫想拍清楚。惋惜之意溢于言表。i
我想说那就用相机呀,话到嘴边,不忍说出口。
只好陪他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