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终于结束了，有些永远不会结束。

确实松了口气，轻快多了。至少再不会被人强迫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了。嗓子眼应该带了轻伤，经过几天调养，现在差不多完全恢复。虽然懒得出门，但勤快起来可以想出就出，不会再受阻拦。不必再追手机上的统计数字，亦不须再看各路人马的各种分析，本来不爱看的，却没奈何看了三年，现在眼睛终于得到了休息。空气也许含毒，可它是清新的，香甜的，凉爽的，自由的，不怕，只管深呼吸就是了。

永不结束的，是深深的颤栗，很轻微，但深刻，一直在那里。

我想它是不会消褪的了。

不可逆。

那种惶惶不可终日毫无自尊任人摆弄的屈辱感，便是颤栗之源。

阳光还是从前的阳光，可为什么不如从前明亮呢。

又起风。盆栽棕榈的叶片刮擦窗户窸窣作向，像有什么小动物在那儿跑来跑去。有时生出去驱赶的冲动，想到只是错觉，笑了。可由之引发的惊悚感却是挥之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