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层玻璃

接近于无限透明的玻璃,几乎等于没有,但它就是存在。 梦在玻璃那边,我在玻璃这边。
想伸手碰一碰我的梦境,不行,它被玻璃隔在人生那端,怎么也碰不着。 一般人醒来梦就迅速淡去,或消散,或破碎,最后化个干净。
但有的梦还会回来,在某一天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毫无防备的意识里,默默流动。多半是旧梦,几十年了,应该不留一点痕迹了,可它就是能够新鲜如昨地重现,像刚下机器的画片。
昨夜的梦,却是一直记得的,固执地囫囵着,没有破碎消散。 这是很少发生的事。
梦诞之于我的体内,我的大脑,梦境却游离在我对面的玻璃那边,不可触碰。 其实只是一些具体琐碎的小情景,无关亲情友情爱情,更不是春梦。
偶尔还做春梦。从春梦中醒来,人是最失落的。 出去走了几步。
冬天的模样并无太大变化,该落的叶子落了,并未落尽;该红的叶子红了,并未全红,还有绿的。鸟儿开始结群,它们冬天才会这样。蜡梅打了苞,还没有开花。挺水植物被割去了,一时有空旷感。红柿子挂了一树,很是喜兴。
静等梅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