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在落雪。

于是凑到窗前去看。明亮处什么都没有。向深暗处寻找，才勉强见到有点碎雪屑子下坠。忽然横风扫过，便有飘飞意象。

很快就停了，天色也亮起来。

大概不会再落，也就这样意思一下了。但不管怎样，算落过雪了。

今冬的初雪，落在二二年十一月的最后一天。

一年就剩一个月。

现在许多人，看见落几颗雪粒子就激动甚至感叹。我却无动于衷。

我只怀念从前只有我们长江流域才落的又湿又厚的沉沉大雪，鸭毛雪，鹅毛雪，晶莹雪，大地一片白，枯荷叶戴上雪帽子，棕榈树伸开雪巴掌，蜡梅花盖了雪被子，雪湖畔立着雪亭子……有些年没看到这样的雪了。我留着几张照片，是小鸊鷉呆呆浮在积雪的荷叶之下，枯莲蓬顶着雪坨子，深棕色调子，油画的感觉。

仍记得拍照时头顶法桐枝被雪压出的折裂声。

已经过去十几年。

天气骤冷。加衣，再加衣，三加衣，换条厚裤子，方感觉暖和。要不要开电暖？决定不开，再冷一点再说。

去做点好吃的温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