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

冬天经过麻布塘,塘面残叶枯梗,一弯月芽儿浸在水中。
拍了一段视屏:三角形荷梗加水中倒影便构成方框,月芽儿在框中晃动,一团银光。
春天经过麻布塘,残荷枯梗皆不见了,干干净净的水面悄然浮起嫩黄新荷,若碗口大,凝了银色水珠,一两片,两三片,小小巧巧,最是撩人。
夏天有现成的诗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水面堆翠叠碧,被挤得一丝缝隙都没有。
然后映日荷花别样红。花间落翠鸟,歇白鹭,立红蜻。小鸊鷉黑水鸡在荷脚出没。
到了秋天,荷花落了,荷叶黄了,莲蓬焦了。
荷叶一黄,就别有意味,颜色热烈而气氛寂寥。虫鸟分明还在,残花尚开,却不被感知,空中似乎悬着一个看不见的大大静字,肃穆之极。
一框燃烧的油彩。
一纸荒寂的水墨。
都是它。
人竟是真的可以融入环境与季节中与之浑然一体的,果然如此,方明白诗的贴切与画的微妙。
古诗旧画。对新的真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