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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鸲飞到马耳朵上唱歌。
是水畔的八匹马,白色雕塑,立在那里有些年,应该是很多人的童年记忆。因为我一直看到有孩子在马身上爬上爬下。早几年爬马的孩子,现在已经长大了,有的甚至已经成家立业。
在人们眼中它毫无疑问是道风景。有人倚马拍照。女人拍美颜照。有人专拍马,将绿水当作背景。我却很不喜欢此类白色雕塑。雕得不好,而且大而无当,绿水本不宽绰,水畔还弄一大堆它,白晃晃刺眼。有时候拍水,要考虑如何避开它,左避右避避不开,烦。
今天头一回拍它。不过,只拍了马耳朵。
鹊鸲立在耳尖上,不拍不行了。
也罢。天天从它身边经过,这么些年,存个照吧。
倒是那只鹊鸲,迎着朝暾唱歌,模样俏得不行。
嘴也俏。一曲鹊歌流丽婉转,沿着翠塘扩向远方。你看它能的,似乎这所有的绿色都属于它。
今日芒种。
芒种出了个巧宗儿,花盆中沉甸甸垂下一条大穗子。
原以为是棵狗尾巴的,结果竟然是——粟。
对,粟。就是谷子,小米。
书中自有千钟粟的粟。
也像条尾巴,不过是条大尾巴,狼尾巴,看上去好喜兴。
顿时就有丰收的感觉。
前年这只盆里种了什么记不得了。去年自己长出一棵勤娘子,花开甚美。去冬长了一棵菜,比一般菜高大,开黄菜花儿,最后结了好大一串菜籽,竟是油菜籽,这倒出乎我的意料。荚熟自爆,楼下也要长油菜了。拣那还未爆的剥了留籽,放在小瓷瓶中,也许今秋再种。谁知菜去粟来,它竟不消停,长这些多年不见的农家物事来陪我度日,让我感受活的意义,真好。
这么大的穗子,当然不是今天忽然结的,必定结了好几天了。却是今天看见的。不知它从哪里来,天赐与我的好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