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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石上,歇着一只黑色鸟,就当它是一只乌鸫。
家八哥也是这般大小的黑色鸟。
八哥更是。但八哥有凤头白羽,与这只显然不一样。
花鸟山石画在瓷上。一只笔筒,约八九公分口径,釉质白糯细润,很美。
所谓浅绛彩吧,因为浓浓的水墨意味。
笔筒得自二零零七年的地摊。那时学瓷不久,几乎没有眼力。但这只笔筒我是自己判断的。当时王导演在身畔,我指着地上的它问道,怎么样?王导演摇头说不对。我弯腰拾起它来递到王导演手中说,你再看。王导演这回才说,哦哦,对的,进清了。然后抬头寻人说,那谁呢?我问你找那谁做什么?他说喊他来买。我说干嘛喊他,我买。于是与人还价,开四百,还到两百四,买了。
八年后的一个四月,拿起它来回忆前事,犹记得当时买得很爽,因此心情很好。毕竟初学的我竟然敢否定一个大行家的意见,自己伸手买东西了,进境不小,能不有些小得意?又毕竟我在古今堂看到一只晚清花鸟笔筒严重炸底了人家开价一千二我还到八百硬是拿不下来。现在如今眼目下,居然二百四到手一只比那只更好的,这不是捡个漏吗?
觅瓷的种种快乐,不一而足,贯穿这十几年,真是一个激浊扬清的过程,让原本暗浊的我不知不觉清朗起来。
因此拿它写了一篇文字,细细纪录了当时的情形。
匆匆又七年。还是四月。今天翻旧文,抚旧物,不免叹息。
人,心情,世道,都变了,无不老而起皱。惟它不变,还是恁般清雅。那天在它之前拾得的一只青花笔筒,与它一样。它们两个永远都是那样润泽细嫩,幽幽地美着。
倒是这只小小墨鸟,落在此时我的眼中,与从前又自不同,感觉愈加地好了。
虽然在瓷上,你不觉得有些宣纸味吗?
仅仅只是个极小的名头,宝文。玩浅绛的都知道,他只是个末流画师,存世作品价值并不很高。后来还买过他一只无盖的高脚锅儿,其实也不错。何老师喜欢,原价让与他了。后来他做生意,不知卖给了谁。这只笔筒不能让,它是我最初的浅绛,要留下来替我的浅绛生涯作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