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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当时,该绿的绿,该绯的绯,眼前又是一个花花世界。
绿意愈见深浓,绯红渐渐散乱,花林淡如轻雾,花瓣儿纷纷扬扬。想看花的要抓紧了,再迟几天就看不成了。
意想不到的是虽然连续两阵大风大雨,春寒来袭,却并未让花容失色。樱花还在,梨花还在,海棠还在。老紫藤悄悄儿淌出紫色花瀑,牡丹园又现荷包牡丹。
大地被红花绿草铺满,惟有池塘还是冬天的样子。
枯苇残荷,仍旧焦褐。池水倒映天光,姿容清减,满目萧然。
团团新荷出水还须等些日子。想看一池肥肥的荷叶荷花,更怕要点耐心。
不过,远处已经立着细脚伶仃的鹭鸶了。
水鸡,鸊鷉,野鸭子,已在水面嬉戏。
燕子贴水而飞。
塘边柳帘内,莺声呖呖。
沿堤而行,惊动了在荷梗中栖身的一对野鸭,扑楞楞飞起来,落向塘心。
特别喜欢看飞在空中的野鸭子,因为很像雁儿。但不像雁儿结阵,只爱两两双飞,长机僚机,一前一后。应是一对情侣。曾经看到三只鸭子同时飞行,两只在前,一只落后。落后的那只飞着飞着似觉无趣,掉头离开了。也许是只鸭中小三?它们偶尔也会在水面结成大群,许多只游在一起。可细细观察仍能看出其中谁与谁结了对儿有了家庭关系,形成呼应。我们这儿比较常见的是斑嘴鸭,它们羽色斑斓,雌雄几乎没有区别,体形瘦削劲健,飞行能力很强。去年夏天,曾见它们浮于藕花之下,在清清水面频频翻着跟头,捕食螺蛳。捉入手机,很好的一幅画儿。前几天见一对野鸭落入湖心耳鬓厮磨,惹怒了一只雪色家鸭,那肥白的家伙竟然疾飞而起,去扑这对野鸳鸯。还是头一回见到家鸭盛怒之下飞起来居然不逊于野鸭,很是惊奇,于是笑着抓取画面,立图为证。
从清新的野外回到人间,耳边突然塞满各种高谈阔论,很不适应,特别糟心。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