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姬渐生枯叶，本想给它剃个头的，这两天有点凉快，忽然精神了，长出新绿。枯叶虽然并未脱落，却显得少些，不那么刺眼。头便不剃了，过段时间再说。它蓬生在黯窗之下，如一盏幽幽草灯，可以点亮秋意。

一晃，也有三年龄。去年和今年，尤其艰难，如此它即是人的良伴。

两盆，一盆在外面承雨露，一盆在屋里点灯。过几天轮换。

金钱和虎须也都还好。枯了便剪干净，很快生新叶。有两盆没管它，自己渐渐返绿，也没问题。许是盆养多年，根系发达，轻易死不了。算一算，最早的那盆，八年了。

若养菖蒲，推荐黄金姬。一是好活，二是明亮，最适合清供于案头。

窗外的黄金姬旁，是盆马兰。也三年了。今夏长得齐整，开了一季好花。马兰就是一盆小小菊，不但花是菊花，叶也是菊叶；常常嗅它，因为有菊的清香。整整三个月花开不绝。秋时引来小蝶栖花，嬉戏交尾。不止黄花酢浆草，它亦是酢浆灰蝶最爱的植物之一，蝶儿会在它的叶背留下过冬的虫卵。前些天，它沉寂了，不再开花。以为花事已了。这两日忽又开了淡淡的两朵小花，娇羞在墨绿的叶间，特别可爱。

秋的碧婵花，愈加碧蓝。它的花期长，要一直开到深秋。

碧婵花也是朝颜，天亮花开，午时花谢。谢了的碧婵花，是一滴蓝墨水。

所以，用碧婵花插瓶，只看得个把小时。但碧婵花可水养，也许明天早晨它在瓶口开出一朵新花也说不定。或者索性长出一根长长的花茎。

秋生的勤娘子，默默攀爬，已成一窗绿荫。开不开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