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文化 |
一不留神,变成个老玩家。
或者老藏家也可以。但藏和玩意思不大相同,我更中意玩字。
藏不就是为了玩吗?藏是手段,玩是结果。
推而广之,什么不是玩?大大小小的精神追求,谁不是因为愉悦与喜欢?
这些年爱说初心。溯我最初的童心之中,似无藏玩二字。从未想过自己会觅瓷成迷,藏瓷成瘾,甚至将之弄成一个“事业”。
也不知怎么的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很被动。
顺着生命河流一路淌下来,自自然然,不知不觉。
因此别人尊我一句老玩家时,我感觉突兀,别扭,不能承受。
慢慢也就习惯了。
更有人捧我一句大玩家,大藏家。或者省去家字,大玩大藏。这就心惊肉跳,无论如何不敢高攀。
不是不是,哪里哪里,总要下意识客套一下。
并非客套,是真的担当不起。
前年出《痴》,出版人和我商量,要不要开个电视讲座,像某个大师般,舌灿莲花,弄一波流量,做成一个文化现象。
惊惧。下意识地拒绝。
一是没那样一条好舌头,二是没有人家的一馆好藏。
我的几件垃圾,人家瞥一眼都多余。它们的价值只有我懂。
虽然拿去唬外行是足够了。
拿几件破烂玩意儿甚至水货赝品扮个大师唬外行的人多了去,不缺我一个。
而且,就算真有一些值得说道的东西可以腆着脸儿面对大众授业解惑,传经布道,我也不干。我看布道者多丑陋,人们看我应如是。
写点清淡文字,给真正喜欢看它的人看看,已属过分。
最好缄默。
只是缄默不了,总有一点点表达欲,奈何?
清风送雨,裹足于家,有几样东西拿在手中玩玩,便是极大的享受。不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