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文化 |
掐了一朵牡丹花。
当然不敢掐大花,没那么大胆,头上有天眼,现在做什么它都能看到。一朵大花碗口大,掐它动静也大,太夸张,很难不被发现。
偷偷掐了一朵荷包牡丹,一枚硬币大小,就这也掐得心里怦怦乱跳。
那花儿太媚惑,实在忍不住。
现在不像从前,自从看到园林工人粗暴剪枝,将花未落尽的大花枝咔嚓砍掉,拖走一烧了之,掐花就掐得理所当然,再没有心理障碍。反正掐比砍总要温柔一些。惟有面对太漂亮的花儿,才觉得掐是一种罪过,下不去手。可太漂亮不也正是下手的理由吗,这很矛盾。
不管怎么说,得了荷包牡丹一朵。就这一朵,已是快乐无边。
回到家里不知怎样摆布折腾它才好。搁到豆青釉盘中拍照,再搁到松石绘莲蓬小碟中拍照。与书合影:脂批红楼,一本墨绿烫金封面的老书,痴,当然还有瓷夫人。搁到绘美人的瓷器旁拍照,不知是它陪衬瓷器,还是瓷器陪衬它,总之不管摆到哪个角度,美人目光总是朝着它看。将老柴木几子揩抹干净,让苍老的木纹作衬底,娇嫩的花儿便愈加娇嫩,拍出来鲜润欲滴,太动人……总之玩了一下午,仍意犹未尽。
是不是很多小快乐。
现在有个很现成的词儿,小确幸。我不用这种词。我老派。
昨日说得到的快乐非止一端,此其一。
今日花还未蔫,仍有精神:这坚韧的生命。
花形花色,不必形容了。形容起来也就是那些词儿,用滥了,其实似是而非,词不达意。反正就是漂亮,好看,美,美得特别。
看照片就好。去现场看实景更佳。
那并排悬挂的小小红心,像风铃,像各种你觉得像的美好的东西。
逆光之下,特别有味道。
对了,连续三天去牡丹园,前两天阴雨,今日放晴。晴光下的牡丹花,终于有了王者气象。
荷包牡丹不王者,甚至不王后,小小巧巧的邻家女,美艳又质朴。
所以才可爱呀。
这花儿,一眼看见,就想起两个字,尤物。
花间尤物,天生尤物,它看不到自己,只怡悦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