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拙著《生存记忆》出版,这是一本杂文随笔集。伍立杨兄读后,写了一篇长文《深郁的文字世界》,从语言文字与文学精神的角度,给予高度评价。此文发表在《文化中国》2010年第一期(总64期),全文8000余字。文前的摘要如下:
中文的命运是个谜,几十年的迁流变幻,大过从前的百年、千年。汉语文章几千年来自有其内在的美学基调,也即其固有的风味气韵。精神的陷落由语言的陷落开始。近现代社会在乱世中仓皇建立的现代中文,遭遇各种混乱,灵魂干瘪,言文含混,语词矛盾,歪曲常理。而《生存记忆》一书作者对此有一种高度的自觉,扫除久陷混沌的中文毛病,革除费解的语言,放笔写来,寻找他文学生命的支撑点,营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个性鲜明而生命力深沉的文字世界。
文章分为四部分,编者选出文中的几段话,竖排予以突出。分别是:
——宝林先生的文字,属于典型的才子文章,但又十分谨严。骨法清奇,骨骼硬朗,才思敏捷,脉络清楚,点染高明,是金圣叹、黄景仁为其表为其肉,杜少陵、元遗山为其里为其骨。
——在一个杂乱的时分,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歧出,因而作者眉宇之间,尤充满一种凄苦之色,使人意识到他正陷入痛苦的深渊,他选择的危难之际所宜采取的自处之道,率先给青史留下了道义的伏笔。
——竹枝词与近体诗七绝样貌绝似,质地却有区分。竹枝词以情趣为灵魂,而文人的高级打油诗却更倾向于美刺的传统,于诙谐中隐美刺,竹枝词汲取民歌而蜕变,打油诗更多时政得失的异变。
——在目前的情况下,人们更为中国文化及文学传承的断裂感到悲哀。所幸民间潜藏的不屈不挠的文脉,仍表现出传统文学的生命力。礼失而求诸野,看来,对传统文学形式的再生与表现,也大抵如此。
——《生存记忆》的文章有深厚的传统文学的赋予,文若看山不喜平,陈言务去,柳暗花明;又深得西方文章、尤其是普利策已降,那种简洁、精炼、通俗的文风,逻辑性强,而情味贯注,生命力盛,乃属不可多得的创造性优美文章。
伍立杨兄的文章,颇多溢美之辞,实在令我汗颜。我之所以还要引用刊布,实在是因为文章有几乎四分之一的篇幅提到我的博客,提到我的《打油者说》,甚至提到我的博友婴心。看来,他是认真读了我大部分打油诗的。对此,我感到高兴,甚至比他称赞我的文章还高兴。我去年9月开博,就是想用旧体诗这种文体,臧否时政,抒发情感,而且这类打油诗以批评为主。我想,歌功颂德的媒体和文人已经够多,不差我一个,我就当个冷静的批评家吧。可喜的是,我在网络上已有了许多知己。现在又蒙立杨兄著文予以首肯,这让我有了更大的信心。这也是我今天写这篇博文的原因。请注意,上引第三段文字是针对我的诗,而第四段说的正是诸位写旧体诗的博友们。
注1:《文化中国》,学术季刊,加拿大出版,全球发行,文化更新研究中心(加拿大)主办。
注2:伍立杨,《海南日报》副刊部主任、高级记者、著名散文家。四川凉山人,1985年毕业于中山大学中文系。其后长期任人民日报社记者,主任编辑。1984年开始发表作品。1995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1999年夏调入海南日报社。曾获文汇报全国随笔大赛一等奖第一名。出版:《铁血黄花——清末民初暗杀论》、《梦痕烟雨》、《浮世逸草》、《霜风与酒红》、《墨汁写因缘》等随笔集、文论集、散文集、史论专著等书籍近二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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