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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点(93)

(2017-02-06 21: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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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在刘镇,海潮陪江峰玩了两天,因工作的需要,他不得不抛开朋友,只身一人重返杨水。

        在返回杨水的第二天,海潮便单骑独行来到了他所分管的赵庄了,他是一个人也不认识的,他走在路上想:我从未来过,也没有人给我引荐,我的工作该从何开始呢?是先到大队部里找大队书记,或是先到就近的村子里打探打探税源情况呢?带着这个问题,他走着想着,一会儿便来到了赵庄。

        在一个十字路口处,他又发生了犹豫,究竟应该向什么地方走呢?是向北直行,或是向西呢?他认真一想,决定还是向远处进军,于是,点上一颗烟,骑上自行车,便向东方走去。

        骑行约一公里处,便进入了一个村的边缘了。再往里走,便有一位老人从这里经过,他下车,从衣兜里拿出一盒烟,从里面抽出一支递给老人,说:“大爷,你们这村子里有没有卖东西的,例如卖烟酒、小百货的什么的,你们村的支书在什么地方住啊?”海潮一口气连问了老人两个问题。

        老人点上海潮给他的好烟,抽了一口,咳嗽两声说:“好!这烟好啊!是什么牌子了啊?”

        海潮对他的所问非所答也不生气,急忙回答他说:“烟好吧!再给你一支,你留着吸,是彩蝶牌的。”

        “哦!我说咋吸着比红花的味好呢!你刚才问我的是谁啊?”老人不知是真聋或是假聋,他又向海潮提出了这样的问题来了。

        “我是问你咱村子里有没有卖烟的,我的烟盒里已经没有烟了,我想去买一盒烟,另外,也想找大队书记办点其它的事。”海潮是不敢直接说自己是税务所的,因为,根据工作经验,差不多村民都不会告诉税务所的人的,他们也怕找什么麻烦。

        老人又咳嗽了两声后,说:“你再往里面走,这个村子里有两户卖东西的,最东面有一个,村中有一个。村中的这户的儿子就是本大队的书记。”

        海潮向老人致谢后,便按他的指示直接来到了村东的那户烟酒店里。他径直走近门市部内,一位老者正忙于接待着本村的几个买东西的,门市里也有几个闲人在柜台的外面在下着一盘象棋。当主任看到海潮时,他急忙满面微笑的问海潮:“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税务所的,叫张海潮,是刚调来的,所里让我分管你们这里,我是来检查一下你们的税收的,另外也把上个月的税给缴上。”

        主人一听是税务所的,急忙从柜台的里面走了出来,他手拿着一盒芒果烟对海潮说:“咱到院子里坐吧!”说完,便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塞在海潮的手里,然后,对一边正看下棋的一个年轻人说:“你先看着摊子啊!税务所的人来了,我和他到屋子里去说会儿话去。”

        海潮在那位老者的引领下来到了他的家中,一进大门,海潮便觉得这一家和其它的村民家的生活不同,一眼便能看出是一个特殊家庭。大门里面有一个画着山水画的影壁墙,影壁墙到堂屋里,几米长的距离,中间是一条用水泥铺设的走道,走道两侧种植着很多的花木,有海潮认识的,也有海潮不认识的。

        随主人来到堂屋,堂屋是一排宽敞的平房,内里用粉白的石灰刷得白白亮亮,屋内有新做的人造革沙发,还有一个就是在城里也比较时兴的木制的茶几,后墙处是一个乌黑的条案,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海潮知道此家一定是一个不寻常的家庭。

        在主人的热情劝让下,海潮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主人旋即给海潮倒了一杯茶叶水,然后从条案上又拿来一盒彩蝶烟向海潮的面前一丢,说:“别客气啊!喝点茶,这茶叶是我儿子从外面给买回来的,味道很清香的,烟,自己随便拿着抽,千万别客气啊!”

        海潮想:这人可能是想吓唬我吧!在我的面前摆这种态度,明显的是想向我显示一下他家的豪气的,管你是谁,我也得照章征税,即便你是税务局长的亲戚,我也不能被你的气势所吓到的。

        海潮说:“大叔,你也别忙了,你把你的税票拿来让我看看,看你上个月交了多少,另外,象你的这种家庭,我不说你可能也知道,咱河南省从去年开始了大检查,今年仍然继续进行着,按大检查的精神,你得把从去年十二月份以来的税票全部拿来让我看看。然后,我也好对你的情况作出决定。”

        主人说:“我前几天就听说你调来了,就知道你这几天要来的,是这样的,你别急,你看你咋一来,就谈工作呢?咱总得相互认识一下吧!”

        “哦!对了,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张,叫海潮,是去年从部队退伍的,刚从刘镇调到咱乡里的,你贵姓啊?”

        “我姓赵,我那孩子就在咱乡派出所里啊!你们年龄差不多,你不认识他吗?”主人问。

        海潮知道,他会故意的扯一些关系出来的,便断然说:“我不认识,我是刚来的,派出所里的人一个我也不认识。他叫什么名字啊?”

        “叫春生啊?他和你们所里的冠军、新伟天天在一起玩的,可能是因为你才来,过几天就会认识了,希望你们能交上朋友,经常到我这里来玩玩。”主人先把他儿子撂了出来,想以此给海潮一个提示,就是:他是派出所的家属,不是寻常之人。但海潮也已经是有着一定工作经验的人了,对那些真的、假的靠关系糊弄人的也见识多了,对于面前的这位主人,他心里立马产生了一套办法来了。

        海潮对老赵说:“赵大叔,你孩子既是派出所的,那咱的话也就好说多了,我也不需要再费恁多的口舌了,很多政策你比我还要清楚,因为,我们这项工作从去年开始,就一直由公安局配合开展的,说是他们配合我们,不如说我们是配合他搞严打,反正这两年公安和税务就一直捆在一起,相互配合着工作的,春生我虽然不认识,我想他肯定会回来向你说这件事的,你是春生的父亲,你更应该带头交税,才能给春生脸上增辉啊!”

        “是的,我知道你们搞大检查的,去年听春生说,外县里都抓起了好几个人呢!这些事我还能不知道!”

        “那你把税票拿来,让我看看吧!”

        “海潮,我实不相瞒,以前这里是老李管理的,就是新伟的父亲,他每次来都是在我这里吃饭,我那里交过什么税啊!再说,新伟和春生又是好朋友,这两年我基本上就没有交过税,咱明人也不说暗话,这件事我想你就高高手,算了。”

        海潮说:“大叔啊!现在正处于严打的关键时期,你应该很清楚的,我一个小小的税务专管员是没恁大的胆子不收你的税的,况且,你这一年来就没有交过税呢!恐怕不仅仅是这一年吧!去年恐怕你也没交吧!咱撇开去年的不说,你就把从今年元月一日以来的税收给补出来吧!象你这样的摊子,你一月得卖多少钱啊?”

        “我这是小本生意,是春生看我在家没事,给我弄了这个摊子,也不在乎挣钱不挣钱的,你要是让我说一个月挣多少钱,那我还真的说不出来的。”

        “那好办,咱现在就到你的门市部里去看看,你的钱盒子里有多少钱,有多少钱就算你一天卖多少钱行吧!”

        老赵一听便有点紧张起来了,他说:“海潮,你也别太认真了,回头我让春生去找你去吧!”

        “你也别让他去找我了,谁找我这税也是得交的,你这个门市部一没办执照;二常年不交税。别说你儿子是派出所的,就是公安局的,我把材料一提交上去,恐怕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何况你儿子并非是公安局长呢!恐怕连所长也不是吧!不过,我告诉你,现在是大检查的最严格的阶段,你若是真的不交的话,那我回去就把材料提交上去,让县局对你们作出处理吧!你们这个户,我也管不了,因为是派出所的家属,我还是把你们这个户交给县局的人来管吧!”

        老赵一听也有点急了,他又对海潮说:“怎么这样说话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缓两天啊?并没说不交税啊!我能不知道税上的厉害吗!你先别上火啊!春生这一段在郑州学习呢!待他回来时,让他直接去找你交不行吗?”

        海潮一听老赵的口气明显有点软了下来了,正好,他儿子又不在家,于是,海潮便想:我不如乘胜追击,先把税收收上来再说。想到此,便对老赵说:“赵叔啊!我也给你算过了,你这一个月最少也得卖300元钱,按营业税百分之三的税率算,得交九元钱,再加上百分之二的随征率,你就得六元的所得税,两项合计就得十五元,况且,你还不只是卖三百元呢!咱到你前面的门市部里,把你的钱箱子一打开,就一切就知道了。”

        “那钱箱子里是好几天卖的,你按那样算,是没有根据的。”

        “要不,我就凭我平时掌握的经验来给你核定呢!真打开你的钱盒子,就不只是这个数了,这两者你选一项算了。”

        “真让你叔把以前的税给补上来啊?那我们大队书记的税怎么算啊?”老赵彻底的软了下来了。

        海潮说:“一视同人。谁也没有超越税法的权利,别说是大队书记,就是派出所长,他也得照常交税,就是我们税务局的局长,他的亲戚做生意,也得照章征税,何况一个大队书记呢!这样吧!你把你的税先交上来,我马上就到书记的家中去收。”

        “究竟让我交多少啊?”

        “这样吧!看你家春生也为我们的税收事业做过贡献的份上,给你一个月按八元征收算了,也就是说,营业税和所得税两项合计按八元,十二个月得交九十六元。”

        “再少一点行吗?”

        “赵叔啊!象你们这种家庭,为一点税讨价还价的,说出去春生的面子上会好看吗!我只要从这里一走出,到书记家一说,你因为十几块钱的税收,和我搞来搞去的,我觉得你的面子上也不好过去啊!这样吧,碍于春生的面子,就再给你少十几块钱吧!你必须得交够八十元钱。”

        老赵一听,觉得海潮也不会再给他让步了,便有点不高兴的说:“八十就八十吧!我看你到书记的家中咋收。”说完后,从衣兜里旋即拿出八十元,“啪”的一下,按在了海潮面前的茶几上,说:“开吧!你赵叔还不至于因为这八十元,向谁求请的。”

        对于他的傲慢,海潮也根本是不在乎的,近一年的税收工作,早把他的性情打磨得光滑了,他收起钱后,迅即为老赵开好一张税票,同样“啪”的一声拍在了茶几上后说:“好了,咱钱票两清,我也该走了,回头让春生到所里去玩啊!”

        老赵也无奈的说:“好啊!待春生回来时,我让他去找你去。”随后,又假惺惺的说:“我说,别走了,中午在我这里吃过饭再走吧!”

        “不了,现在才十点多,我还得到书记家去收呢!改天吧!”海潮同样的用税务人员习惯了的话应付着老赵。

        之后,便向下一个销售点——书记的家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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