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隔着病房值班室的玻璃,我看见丽雪在织毛衣,为我织的。织针轻柔地飞舞着,很细腻。小雅硗着修长的腿,戴着耳塞在休闲的听着歌曲。
我推开门,丽雪惊愕地抬起头,“是你呀,我还以为是护士长呢。这么晚才来?”
“哈,不是你告诉人家来的吗?怎么来晚了还要问罪不成?”小雅摘下耳机,给我让了坐。
我竟语塞,好半天才说出一句:“今晚没有急诊手术吗?”
“有呀!怎么会没有呢?刚才丽雪还说呢,等你来了就动手术。”小雅嘴快舌长,让我不解。“给谁动手术?”
“就是你呀!”丽雪冷着脸说。
“为什么?”我更不解了。看来,有情况。难道我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了么?我扭头看看小雅,小雅神色古怪的咯咯乱笑,借口说要查房,闪了出去。
“丽雪,找我有事吗?”我问道。
“天冷吧?”丽雪所问非所答。
“有点儿。”
“与一个女人约会,一定是热血沸腾,当然不会冷啊!”听了丽雪酸溜溜的话,我终于明白了“手术”的真相。
“你听谁说的?”我问道。
“满城的找你,你家我也去过了,后来我打电话问小陈,小陈告诉我说你去赴一个神秘女人的约会去了。我想,这不是天方夜谭吧?”
原来,她知道了这事。多亏我没有昧着良心做对不起她的事。徐菲的事不能让丽雪知道,况且这件事还与小雅有关。
“有个同学打听我什么时候结婚。”我扯谎,并控制自己不脸红。
“你怎么说的?”她有些半信半疑。
“我说等我老婆学完成人高考就结婚呗。”我故做轻松的说。
“丽雪笑了,她这笑是我从基层队调入公司宣传部任宣传干事后才赐予我的。也正是从这时候起,她才开始用她或多或少的奖金为我购领带、织毛衣什么的。在医院幽雅、洁净的环境里,丽雪这个白衣天使常常以一种不可一世的神气拒我于千里之外;可有时她又象姐姐关心弟弟一样的呵护着我,让我不知所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感觉低她一等似的。我一直在想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自卑的心态。
此刻,灯光温柔的倾泻在丽雪的身上,一顶雪白的三角帽罩着她乌黑的短发,衬着她白皙秀丽的面容,粉红色的毛衣紧紧裹着她丰满的上身,显得窈窕动人。今天,我才第一次发现我发丽雪是这样的温柔可爱、富有青春的魅力。
丽雪走过来,将快织好的毛衣在我身上比量着:“就差袖子了。”
“织的真好,辛苦你了。”我忙奉承。
丽雪放下毛衣,握住我的手,“天真的很冷。”她轻抚着我的手,这种温存对于我来说真是莫大的赐予。我感觉到一种幸福的源泉缓缓地在胸中流淌。假如不是怕小雅突然进来,我会毫不犹豫地去拥抱她。我的心在一阵阵骚动,丽雪的乳房鼓鼓的,很大的感觉。多少次我都有一种想去抚摸一下的欲望,但总是不敢。永良曾对我说,丽雪的乳房真的很大呀,你摸着是不是特舒服?我说你他妈的给我闭嘴!永良笑了,说你总装什么假正经啊?都什么年代了?处上三天不拿下都是有病,你们都快四年了呀,孩子都应该会打酱油了。
可我就是拿不下丽雪。
第二章
一种无奈的微笑 04
04
当我出了医院的大门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夜市的小买卖开始收摊了,夜市的尽头是市里新开的星星夜总会,据说是文联的一位作家下海承包的。此时,夜总会仍是灯火辉煌,里面不时传出和谐幽雅的的乐曲和阵阵欢潮笑浪。这是一个没有烦恼和痛苦的时刻,也是一个滋生爱情和毁灭爱情的时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
正当我站在幽暗的路灯下被这些纷乱的思绪感慨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人从夜总会的侧门走出来,像轻风逸云般在我身边飘然而过,就算我们不曾相识,就算我们已擦肩而过,我也要回头去再看一眼,何况她是徐菲。
这么晚了,为什么一个人从夜总会里走出来?我想我应该送她回家,这是一种责任,一个男人的责任。我默默地走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消瘦的身体在游动。过了夜市,转入和平街,最后,她拐进了一条小巷。路显得幽沉朦胧,高跟鞋踩在冰冷的水泥路面上回应着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我的心在这样的黑夜里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这亲切、遥远的声音几年前就在我的心灵履历过一样。以至此刻的我,竟有一种百感交集不可名状的滋味涌上心头。
这时,徐菲停在了一家院门前,等我走近她时,她转过身来看我。
“果真是你?!谢谢你的关心。”
徐菲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儿,原以为她没有发现身后的我。